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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遠行在即，她以後想見孃家人一面就更不容易了。

朱慕賢委婉的和李光沛說了一家人即將進京的事，李光沛的反應很平靜，好象他說的不是歸期未定的遠行，而只是要出門日一樣。

朱慕賢當然不會輕視自己的岳父。在他看來，雖然李光沛當然因為家境的原因沒有繼續讀書，可是他能自己搏下這麼份家業，見識心胸都絕不平庸。

現在他的反應，只能說，他早就料到了。

兩人傍晚時分告辭的。朱慕賢看著妻子的面容‐‐重新洗過臉了，也勻了脂粉。可是又林一象不喜歡濃妝，雖然有粉遮掩，也能看出是哭過了。

&ldo;捨不得岳母和老太太？&rdo;

&ldo;嗯。&rdo;又林也沒假裝，這沒什麼好裝的，再說，朱慕賢不是那種小雞肚腸的男人。

&ldo;別難過。&rdo;朱慕賢一向不是拙於言辭的人，可是這會兒他卻覺得不知道怎麼安慰她。說自己一定會對她好嗎？可是這用不著說，他會實實在在的那樣做。說將來還會回來，她還會和孃家人見面嗎？可是連他都不知道，這一去什麼時候能回來，他也不願意對她空頭許諾。

不過又林也不需要他再安慰什麼，剛才李老太太和四奶奶已經安慰了她半天了，讓又林特別不適應。她本來還準備了一肚子話想安慰祖母和母親呢。

&ldo;你和父親都說什麼了？德林特意跑來跟我說，你們同桌共飲了，可是後頭父親就沒讓他在跟前了。&rdo;

&ldo;岳父大人當然讓人好好兒待你。&rdo;

這個又林相信，父親是肯定會說這句話的。

可是這麼一兩個時辰呢，總不會只說了這一句話吧？

朱慕賢但笑不語。

又林肚裡納悶，可是按她的性格，也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好吧……反正將來他總會說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

新房裡頭自然處處都是紅艷艷的顏色，被燭光一映，紅色蒙上了一層暖融融的橘色的光。

朱慕賢白天飲了酒，當時雖然不覺得怎麼樣，不過用過了晚飯，卻覺得比平時疲乏。

可是早早回房的原因，除了疲倦，還有一些別的‐‐

因為有人在屋裡頭等著他。

因為天氣炎熱，又林已經沐浴過，穿著白色裡衣，小英正拿著乾布巾替她擦頭髮。朱慕賢過來接了她手裡的布，小英收了又林換下的衣裳，就識趣的先出去了。

又林已經從鏡子裡看見他了。

&ldo;噯，我自己來。&rdo;

&ldo;你也累了，後面又夠不著，我幫你。&rdo;

她只當朱慕賢做不好，可是沒想到朱慕賢手勁輕重適中，由上至下，居然有模有樣的，一看就不是生手。

&ldo;你……&rdo;

朱慕賢知道她要問什麼，笑了笑說：&ldo;在書院的時候，差不多的事兒都得自己來，頭一兩個月我也不慣，連自己的頭髮都梳不好，後來就漸漸慣了。&rdo;

他捧起又林的頭髮，用用巾輕輕碾淨上面的水滴。那麼一大捧髮絲掬在手心裡，既柔軟又蓬鬆，還帶著點潮濕的馨香。

朱慕賢很想把臉貼上去，蹭上一蹭。

事實上他也真的這麼做了，觸感暖而柔滑。

又林也看見了，她臉微微發熱，輕聲說：&ldo;熱水備好了，你也去洗洗，多泡會兒解乏。&rdo;

朱慕賢嘴裡應著。人卻沒動。

又林把頭髮往回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