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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娘?&rdo;
&ldo;嗯,沒事,你也累了,快回屋去歇著吧。&rdo;
夏天裡頭天氣變化快,剛才還響晴的天,一轉眼就陰了下來,又林睡得迷迷糊糊的,被雷聲驚醒過來。外面天色陰沉,暗紫的電光閃了一下,接著又是一聲雷響。
&ldo;姑娘睡得真沉,&rdo;小英出去打水的功夫,雨已經落下來,豆大的雨點打得簷瓦啪啪直響。
&ldo;什麼時辰了?&rdo;
&ldo;姑娘睡了大半晌了,當心晚上走了困睡不著覺。&rdo;
又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幾天天氣都熱,睡不踏實。倒是這個午覺睡得很沉。她看看窗子外頭的滂沱大雨,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急的跳起身來:&ldo;糟了&rdo;
&ldo;咦?姑娘怎麼了?&rdo;
小英莫名其妙,看又林活象火燒屁股一樣跳起來往西屋跑。
又林衝到書案前頭,顧不得別的,先把攤在窗子下頭的畫紙收起來。
雨太大,雖然有窗篷,畫紙上也濺了好幾滴水珠,上頭的顏色微微暈開來,又林十分懊惱:&ldo;糟了……&rdo;
她這張畫是打算好好的畫,然後裱起來送給段夫子的。雖然畫的不好,可是卻也是一片心意,花了好幾天功夫。本來覺得天氣好,就沒有把畫紙捲起來,沒想到這雨來得這麼急。
這下可好,幾天的功夫一下子就費了。
小英頗為不安:&ldo;姑娘……我剛才來看過,覺得風不大……所以才沒關上窗子……&rdo;
&ldo;沒事兒,不怪你,是我自己沒收好。&rdo;
又林嘆了口氣,把畫紙搭在椅背上:&ldo;先晾晾看吧,大不了再重畫一張唄。&rdo;
段夫子曾經說於江鎮美就美在水鄉風情上頭,又林這畫上畫的就是家門前的河汊、小橋、垂柳,還有河上面緩緩行來的小船。將來段夫子縱然離了這裡,但是看到這畫兒,應該也會回想起在於江生活過的日子。
&ldo;姑娘,其實……這水點……&rdo;小英小聲說:&ldo;看著倒跟畫裡頭也下雨了似的。&rdo;
又林一怔:&ldo;是嗎?&rdo;
她再低頭看。
那幾滴水珠濺到的地方的地方,河裡的水波暈開了,垂柳象是蒙上了一層霧‐‐倒還真象是雨中的光景。
不錯不錯,又林笑著誇了小英一句:&ldo;你這算是旁觀者清哪。嗯,改作雨景倒也不著痕跡,還更有韻味了。&rdo;
小英雖然不大識字,但是旁觀者清的意思還是明白的,笑著說:&ldo;畫畫兒我不懂,只要姑娘的功夫沒白花就行,那放這兒晾著成麼?紙會不會皺?&rdo;
又林細心的用綿紙吸去水漬:&ldo;沒事兒,這紙不會皺的。&rdo;
也許這就是錯有錯著吧,晴景改雨景,似乎比原來更顯得自然天成了。
第57章鄰裡
下雨紙筆泛潮,顏料滯澀,這會兒就算想畫也畫不了。但是又林心情還算不錯,畢竟不用再返工了,適當的改一改,這畫依舊派得上用場。
暴雨如注,一直下到天黑時分還沒有要停的意思。門口臺階下頭已經積了寸許深的積水。等吃完晚飯,又林去李老太太那裡,玉林和德林兩個正趴在一張小桌前頭搶骰子玩,兩張小臉兒湊在一塊兒,紅彤彤的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