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仝年領著牛念徑直往裡走，牛念猜想，他可能有固定習慣的座位。果然，他們停在一個比較角落的地方，靠近點餐檯。

仝年讓牛念坐在靠裡面的位置，自己則去點餐。

這家店雖然看上去現代感十足，但經營依然保持著老店的風格，比如他們的老闆會從廚房探頭出來跟顧客聊天。牛念就親耳聽到一個中年大叔高聲叫仝年的名字，真的很高聲，估計店裡所有人都能聽到。聊的話題也很隨意，就像家庭裡長輩對後輩子侄那樣。

小地方，有點訊息傳播很快，大概仝家的事老闆也知道，他問仝年他媽身體情況，在得知還不錯之後囑咐他：&ldo;好好照顧你媽媽。&rdo;

仝年聲音不大，或許只是點了點頭，反正牛念沒聽見他的聲音。

老闆又說：&ldo;本來聽說你回來我還挺高興的，還想找你幫我那沒出息的外孫補補外語，哎呀abc那些東西呀，他搞不懂，我們全家都搞不懂，沒想到你家會出那麼大的事，哎……&rdo;

仝年有意岔開話題，於是說：&ldo;我念中學的時候英語也不好的。&rdo;

老闆一聊到家裡小孩兒的學習，也沒空理會別人家八卦了，發愁地說：&ldo;你那個不好是考不了滿分的不好，我外孫那個不好是不及格啊。&rdo;

仝年又安慰了幾句，然後說：&ldo;我中學時候的英語老師已經退休了，我前幾天還去看望過他，我覺得他的教學方法挺好的，經驗也豐富，這樣吧，我問問我老師願不願意給大鵬補補課?&rdo;

&ldo;那感情好，&rdo;老闆立刻眉開眼笑，說，&ldo;教你的老師那可都不是一般的老師，要是能幫我外孫補習，那可太好了，花多少錢我們家長也認可的。&rdo;

仝年表示老師已經退休，不知道還肯不肯帶學生，得先問問他。老闆很相信他，幾乎把外孫的未來都託付給仝年，說了不少的好話，千叮萬囑，一定要爭取到老師的補習，還說以後仝年在他店裡吃飯一定打折。

牛念在一邊聽著，可以想像，少年時代的仝年一定是個成績好又討人喜歡的孩子，而且還很可靠。

仝年點完餐回來，牛念向他求證。仝年只是笑笑，不以為意，說：&ldo;都是看著我長大的長輩。&rdo;

牛念想了想，搖了搖頭，說：&ldo;還是不一樣的，我媽就不會這樣信任我。&rdo;

仝年舉起牛念帶來的資料夾，說：&ldo;只要我信任你就行了。&rdo;

牛念也笑了，低下頭，開始跟仝年討論工作上的問題。

牛念幾乎每天都會用郵件向仝年匯報工作，所以雖然仝年人不在，但透過牛念，對公司運營的瞭解還是很透徹的。

該他簽字的檔案一一簽好名字，牛念無法拿捏的事也都給了個決定，從駐院代表那裡匯總上來的訂貨清單則留下，他還得再琢磨調配一下。

工作上的事情很快說完，仝年點的東西也都準備好了，老闆親自給端了上來。牛念看了一下，有兩個小菜，一碗米線。一種特殊容器烤制的小餅子，個頭兒不大，有餡。他們這盤的數量明顯比臨桌多了好多。另外還有一碗據說是老闆娘從孃家帶來的祖傳配方熬製的紅豆粥，老闆特意送給他們品嘗的。老闆說：&ldo;我家的紅豆粥保證你喝一口就喜歡，以後再也不想喝別人家的了。&rdo;

牛念笑著說謝謝。

老闆看著牛念，示意仝年，問：&ldo;這姑娘是?&rdo;

仝年很平常地介紹說：&ldo;我女朋友。&rdo;

老闆眼睛瞬間睜大了，很誇張地點了點頭，說：&ldo;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