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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鐵了心不讓我回去,回去了也是挨罵的份。」賀承揉著抽痛的太陽穴,「不如在這裡拼一拼。」
「瘋子。」白錦明由衷道。
賀承沒有心思跟他扯皮,「沒事掛了。」
「等等,」白錦明忽然說,「他怎麼樣了?」
「誰?」
「還能有誰?許然!你不是在他老家嗎?」
賀承轉過椅子, 看著外面朦朧的夜色,說,「我沒去找他。」
一個城市那麼大,他連許然的家在哪個區都不知道。
「……哥們,你還好嗎?」
以前的賀承說一不二,從來沒有像這樣踟躕不前過。
「要不行就撤吧。」白錦明真心道,「c市這個活兒足夠咱倆吃了,做成了你家一定不會再難為你。」
如果是以前,賀承一定會審時度勢地答應下來,可現在他閉閉眼,道,「再等等。」
「賀承,做生意不是兒戲,再等下去你就完了。」
「我知道。」
在白錦明恨鐵不成鋼的「你知道個屁」中,賀承結束通話了電話。
d市的夜景很美。即將日出,天邊泛起一點白,霓虹燈在夜色下盡情釋放著色彩。再遠方是山和海,連線著天際線,一眼望不到盡頭。
這裡是許然出生的城市。賀承記得,他曾經聽許然提起過,自己初中以前是在老家的,後來才搬到了另一個城市,遇見了他。
那時許然羞澀地笑著,眉眼彎彎,「如果沒有搬家就遇不到你了。」
現在賀承很想問問當年的許然,你後悔嗎。
鐘錶的指標蹦到四點,賀承最後望了眼夜景,回到桌前。
工作。
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
他的工作狂是天生的,可能骨子裡帶了賀靖堂敢作敢為敢拼的性格,以前不想回家的時候他都在單位加班,別人家的男人如果撒謊加班大抵是出軌了,唯有他,如果許然真想找他的話,直接去辦公室就可以了。
但十年下來,許然從來沒有在他不回家時查過一次崗。
現在想想那時候他們兩個表現得幾乎不像情侶。他嫌棄許然瘸著腿,冷嘲熱諷,許然也全盤受著。他喜歡許然的手藝,但僅限家裡,許然給他買的那個保溫瓶只看了一眼就丟在一邊。下了床以後他極力避免表現太多情人間的東西,怕許然誤會。那時的他絕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待在狹小的出租屋,做著難度極高的工作,並且對白錦明說,我還沒去找他。
心裡堵著一口氣,他也覺得憋屈。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從麥興出現以後,就都變了。
如果沒有麥興,他和許然分手後就不會再有一點聯絡。之後的種種都不會再出現,也就沒有家裡的施壓,以及每天晚上只要一閉眼就會浮現出來的噩夢。
怨麥興,但推脫責任不是賀承的風格。
他也怨自己。這世上出車禍的人多了,也不是沒見過流血,怎麼一到了這次就跟心裡紮了根針似的,但凡動一下都疼。
他想過,如果把出事的人換一個,換成秘書、王力、白錦明,換成每一個他熟悉的人,自己還會不會變得這樣神經兮兮的不正常?
賀承無法得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讀檔案讀到清晨六點,他去洗了把臉,上床睡一個小時。起來後還得跑客戶。
中午白錦明又來了個電話,說,「麥興今早去你家正式提合作了。」
「什麼?」賀承猛地站起來,怒道,「他還有臉去?」
「不知道,我聽家裡說的。你要不要問問你家到底怎麼回事?可別讓他摻和進我們的專案。」
賀承立即給賀靖堂打電話,那邊的聲音一如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