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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陸由快要放棄自己的時候，又聽到徒千墨教訓趙濮陽的聲音，還是那種長輩對小輩疼愛又無可奈何的味道，&ldo;別總仗著師兄們疼你，以後有了陸由，也要學著怎麼當師兄了。&rdo;

陸由一呆，這算是老師別有深意的暗示和認同嗎，或者，自己在他心裡，也不是真的一無是處，恐怕，仔細算算，是不是就像悉臣所謂的男五號男六號一樣，也可以試著去‐‐

徒千墨卻像是根本沒有看出他心中波瀾，漫不經心地瞟了一眼因為他的激動而滾落在地上的玻璃球，&ldo;受罰不專心。回你房裡去，翻倍!&rdo;

&ldo;是。&rdo;陸由長長嘆了口氣，重新撿起地上的玻璃珠子，又接過劉頡手中的跳棋盒。他沒敢提褲子，想了想，又是重新跪下去。

&ldo;大師兄，三師兄，小師兄，陸由先回去了。&rdo;他一一打了招呼，也不敢起身，就想拖著膝蓋這樣走。可他的房間要過去，必須從他們中間穿過，如今這副模樣‐‐

陸由苦笑了下，如今這副模樣，也早該習慣了吧。他緊緊將跳棋盒子抱在懷裡，褲子盪在腿上，抬起膝蓋，一步一步地跪捱過去。

趙濮陽望了一眼徒千墨，陸由這個樣子，實在是太讓人心疼了。

南寄賢待要說什麼，徒千墨卻是搖了搖頭，直等他膝行過了轉角，才淡淡一句，&ldo;他自己不能站起來，誰也沒法子幫他。&rdo;

趙濮陽聽他這麼說，想反駁兩句，卻聽得南寄賢道，&ldo;是。&rdo;

劉頡目光卻早已飄向窗外，他想到的，卻是孟曈曚。

二師兄當年所受的，比之陸由今日，可是嚴酷地多了。只是他不懂，老師可以尊重大師兄包容自己疼寵小師弟，又為什麼，對二師兄那麼殘酷。既然二師兄的事已讓老師後悔了，為什麼今日，依然要這樣對陸由。蹂躪一個人的心，難道，真的是為他好嗎?

兩小時後，徒千墨到了陸由房間。看他果然在房裡窗前跪伏著，額前那片地上，已積了一小片汗水。

他站在陸由身側，看他每一次呼吸的起伏和身體的曲線，良久，卻是吐出三個字，&ldo;你不服。&rdo;

陸由舔了舔乾裂的嘴唇，&ldo;陸由不敢。&rdo;

徒千墨還是那三個字，&ldo;你不服。&rdo;

&ldo;陸由錯了。&rdo;陸由認了。

徒千墨笑了，蹲下來將手搭在他腰間，那顆小小的玻璃珠被他掌心團在陸由臀上滑了好幾個圈，終於道，&ldo;還有同等時長的兩小時，堅持吧。&rdo;

&ldo;徒老師‐‐&rdo;陸由突然叫出來。

&ldo;嗯?&rdo;徒千墨饒有興味地望著他鋪滿汗水的半張側臉。

&ldo;您能不能告訴陸由，您收下我，究竟，是為了什麼?&rdo;陸由不知道現在這個時候問出這種話會怎麼樣，可是，他若不求一個答案，只怕真的撐不下去了。

徒千墨站起身，&ldo;問你自己，跟著我，又究竟，是為了什麼!&rdo;他說了這句話，卻是連個答案都沒有等，便關上了陸由的門。

那一刻，陸由突然覺得，他竟是那麼的篤定，篤定到，甚至讓他覺得，那個高高在上永遠帶著輕侮的態度嘲弄眾生的徒千墨，突然，就變成了，另一個人。

第39章 三十九、敬畏與卑微 …

門被推開了，僅僅只有一條縫，吱扭的聲音被空氣生生卡住，陸由趴在那裡臂腰臀腿都要斷掉，那小小的玻璃珠子千鈞巨鼎一般壓在他臀上，他不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