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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文君穩住心神,眼下還未到山窮水盡之際,她不能先失了底氣。
衛庭煦看向正在等她吩咐的靈璧和小花,琢磨道:&ldo;我記得這婦人還有一子?&rdo;
靈璧招手喚來馬場管事,問道:&ldo;這婦人可有一子?&rdo;
管事忙說:&ldo;有的有的,就在馬房裡住著。平日裡這母子就喂喂馬,打掃打掃馬廄。&rdo;
靈璧道:&ldo;帶過來。&rdo;
管事應了要走,靈璧又將他叫住,小聲說:&ldo;莫要聲張,只說東家有賞。&rdo;
&ldo;明白明白!女郎放心。&rdo;
不多時,一名十一二歲的小郎君被領了過來,原本臉上還帶著準備領賞的喜悅,一見到地上滿臉血汙的阿母,立馬哭著撲了上去,嘴裡不住地喚著阿母醒醒。
甄文君看著那小郎君恍若看到了兩年前的自己。在那葉寒河孤舟之上,眼睜睜地看著阿母被斬斷三根手指的無能為力;鐵叉刺穿肩骨時撕心裂肺之痛;冰天雪地幾乎凍死,無人援救的孤舟碼頭……謝家人加諸在她和阿母身上的種種彷彿就在昨日,一時間恨意滿腔,忍不住為小郎君和其母揪心。
小花將衛庭煦抱起坐到四輪車上,推著四輪車到婦人十步之遠處,衛庭煦單手支在下巴上看著已經喪失了行動力的婦人,冷言:
&ldo;我憐你夫君戰死沙場,孤兒寡母日子沒有倚靠所以收入馬場,擇了最清閒的活兒給你母子,沒想到反過頭來你卻要行刺於我。當真是生了一副狼心狗肺。&rdo;
那僕婦的下巴骨頭已被小花一拳打碎,如今口不能言只能狠狠瞪著一雙極怒的眼睛。
&ldo;貴人女郎,不知我阿母衝撞了您什麼,但她絕不敢行刺女郎的!求求您網開一面,放了我阿母吧!小奴願替阿母接受所有懲罰!&rdo;小郎君匍匐著跪到衛庭煦面前,渾身顫抖不已非常害怕,但還是強撐著開口,一面討饒一面磕頭。
衛庭煦忽然問雙手血淋淋的甄文君道:&ldo;妹妹,你覺得我應該如何處置他們?&rdo;
那小郎君立即轉臉看向甄文君,滿臉希冀和哀求,用力磕頭,直到額頭被磕得稀爛。
衛庭煦今日抓刺客是虛,試探自己才是實。就算她為這母子求情也救不了此二人,只會將自己一同搭進去罷了。甄文君心裡隱隱作痛,收起視線順從地回道:
&ldo;姐姐從前如何處置,今日也該如何處置。&rdo;
衛庭煦點頭,伸手將甄文君方才插在後腰上的匕首抽了出來,仔細摩挲端詳了片刻,頗為感嘆地說了句:&ldo;是塊好料,用它之人乃是個庸人,可惜了。&rdo;說著將手中的匕首一翻轉,遞到甄文君面前,
&ldo;你來殺了他們。&rdo;
甄文君一怔,將匕首接了過來後才意識到衛庭煦要她做的是什麼。
一個孕婦,一個孩童,她要她殺了這對婦孺。
甄文君目光轉向那小郎君,手控制不住地輕顫。
她可以狠下心來不救這母子,可要她親自下手殺掉她們,她知道自己做不到。
可是,她別無選擇。
匕首對著小郎君和夫人,一步步地靠近。小郎君見狀已經明白即將發生什麼,連忙爬到他阿母身前,嘴裡喊著:
&ldo;女郎饒命!女郎饒命啊!您要殺就殺我吧!求您放了我阿母吧!求求您了!&rdo;
甄文君攥緊了匕首。
殺,她此後與謝太行衛庭煦等人成為一丘之貉,內心再無寧日。
不殺,也只是今日橫陳於馬場中的屍體中多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