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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珂也看著他,方既明的頭擋住了吊燈,在陳珂身上投下一團陰影,陳珂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能感覺到方既明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讓身周的氣氛壓抑到極點。
陳珂的腦袋被這壓迫感擠出了一絲清明,我剛才在幹什麼?他迷迷糊糊地想。
&ldo;你喝醉了,我不和一個沒有自控力的醉鬼說話,&rdo;方既明居高臨下,涼涼地說:&ldo;你起的來嗎?&rdo;
陳珂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突然重心上移讓他更加頭暈目眩,幾乎是在雙腳踩到地面的瞬間,陳珂就暈了過去。
方既明把他接住,生氣歸生氣,嫌棄歸嫌棄,總不能不管他,方總仰天嘆息一聲,認命地把陳珂背了起來,一直送回臥室。
馬瑞琳很有眼色,早已熬好了醒酒湯,見方既明背著陳珂從地下室上來,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想笑又不敢笑,方既明皺著眉掃了她一眼,她才收斂神色,端著小瓷碗,跟在方既明身後上了樓。
方既明把陳珂放在大床上,把他潮濕的衣褲脫了下來,拉過被子把人蓋好,馬瑞琳把醒酒湯放在床頭櫃上,又體貼地遞過來一個濕毛巾,沖方既明點點頭,就要離開。
方既明叫住馬瑞琳,問她今天夫人來訪的事,其實他知道問不出什麼,女傭聽不懂母親和陳珂之間的談話,但現在已經是深夜,他問不到別人,又無比迫切地想要多知道一點訊息。
陳珂這樣放浪形骸胡鬧一氣必然事出有因,到底受了什麼刺激,讓他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馬瑞琳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也只是告訴方既明,夫人到家裡呆了一個多小時,後來凌助理把她接走了,兩個人站在車門邊聊了一會兒,好像是和陳珂有關的。
意料之中,沒有多少有用的資訊,方既明只好揮手讓馬瑞琳先出去,他拿著溫熱的毛巾把陳珂髒兮兮的手和臉擦乾淨,動作輕柔,就像在照顧一個生病的孩子。
今天他確實很生氣。他氣陳珂醉醺醺地胡鬧,居然還敢對他動手動腳!他更氣陳珂沒有第一時間聯絡他,沒有立即和他溝通,向他求助,怎麼別人隨便說幾句話他就相信就被刺激成這樣?難道自己不應該是他最依賴最信任的人嗎?
他再次體會到沒有得到陳珂全心信任的那種令人惱火的挫敗感,上一次是陳珂為了簽約,對他隱瞞往事的時候。
或許陳珂在他心中的位置,遠比他自己想像的更重要。
方既明靜靜地看著陳珂,陳珂翻了個身,縮成一團,手一直捂著胃部,看上去很不舒服,方既明抬手覆上他的手,在他胃部輕輕揉了揉。
明天要好好和陳珂聊一聊,方既明想,只要陳珂解釋清楚,再認個錯,他就會原諒今晚的事,還會像以前一樣,教導陳珂,愉快與他相處,看著他成長。
窗外,寒風吹著尖利的哨子呼嘯而過,11月初的北京迎來了第一場寒流,溫度驟降,這天凌晨,竟然下起了紛紛揚揚的雨夾雪。
方既明這一夜一直睡得不怎麼安穩,第二天醒來時間已經不早了。
他起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隔壁看陳珂,沒想到臥室裡空無一人,桌子上壓著一張紙,方既明衝過去拿起來,見抬頭赫然三個字‐‐辭職信。
內容就幾句話,感謝方先生的教導,對昨晚的事感到抱歉,覺得自己並不適合這份工作,後會有期。
方既明深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沒把那張紙撕成碎片,他把辭職信狠狠拍在桌子上,摔門出去,像一頭被困在籠中的暴躁獅子,在走廊裡回來轉了好幾圈。
怎麼就這麼犟?還敢跟他玩不告而別!喝得爛醉如泥,性-騷-擾老闆,他還有理了!
方既明這些年淡定慣了,好久沒生過這麼大的氣,他轉來轉去,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