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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葉的眼珠轉了轉，慢慢對上唐黎煞白的臉。

&ldo;叫我枯葉，叫安安我會忍不住哭。&rdo;枯葉說。

臉上的笑飄忽到讓人無法觸控。

唐黎動了動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枯葉閉上眼睛，嘗試著自愈胸前的傷口。

那些傷是她親手留下的，恢復，輕而易舉。

只是……

不過片刻，枯葉胸前的面板就恢復了正常，那個&l;霧&r;字自然也就更加清晰可辨。

唐黎難以置信的盯著那個字，嘴唇都在發抖。

枯葉坐起來拉拉唐黎的袖子說：&ldo;衣服借我啊，冬天很冷的。&rdo;

唐黎抬頭，漲疼的雙眼模糊了枯葉的笑臉。

唐黎脫了外套，輕手輕腳的把它給枯葉穿上，視線不曾有第二次落在那個血色的字上。

&ldo;你回去吧，我還有事要做。&rdo;枯葉站起來，背對著唐黎說。

唐黎一口拒絕，&ldo;我也要去。&rdo;

枯葉準備揮動翅膀的動作止住。

她慢慢轉身，面具之下雙眼腥紅。

&ldo;我要去找救顧越的方法，不是去殺妖，但是，可能會殺人，你，敢跟嗎？&rdo;枯葉一個字一個字說的非常慢，停頓之間儘是涼薄的殺意。

她想用這種方式讓唐黎知難而退。

崇霧問她，要不然，還是從她在意的男人開始的時候，她潛意識裡就把這人認定成了顧越。

可唐黎剛才緊張的表情她還歷歷在目，這麼好的唐黎她不會忍不住不在意，可是在意……就是要他死。

那不如從現在起讓他厭惡。

難過是會難過一點，但總比高興一時換一輩子的後悔強的多。

枯葉這麼想，站在一個成年人的角度思考而來的結果。

唐黎卻給了她一個完全相反的答案。

他說：&ldo;你不敢殺人，所以如果真的遇到不得不殺的人，我來替你殺。&rdo;

&ldo;……&rdo;

&ldo;我不怕報應，也不怕報復，殺人，殺妖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區別。&rdo;

&ldo;……&rdo;

&ldo;呵，其實還是有區別的。&rdo;

唐黎臉上帶著孩子氣的笑，黑亮的眼睛裡倒映著枯葉眉心的火焰花。

&ldo;不過要等到以後，我才能告訴你區別在哪裡，現在，你聽了會罵我的。&rdo;

枯葉忍了一晚上的眼淚被唐黎的笑帶了出來，她努力仰著頭，讓眼淚順著眼角流下，藏進髮絲裡消失不見。

&ldo;小唐，你越來越壞了，哪兒有你這麼用笑臉逼人答應的。&rdo;

唐黎笑的更開心了，他走到枯葉跟前，一手攬住她的肩膀，一手指著遙不可及的月亮說：&ldo;小唐喜歡你才會捨得逼你啊，要是連他都不管你了，你哪兒來的機會每天晚上和它談情說愛。&rdo;

&ldo;噗。&rdo;枯葉忍不住笑出來，那聲笑順著她的髮絲傳過來，在發尾處輕輕一挑，然後，擦著唐黎的嘴唇而過。

唐黎收回手，側過頭看著枯葉，眼底有種名為滿足的情緒在萌芽。

&ldo;安安，殺妖你會開心是因為顧越，殺人你會難過也是因為顧越，你情緒的好壞都是因為顧越，所以，這兩者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可是對我，它們之間隔著山海。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