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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惡劣,如此唐突,直叫周如水挑了挑眉!
卻未待她說話,柳鳳寒已先聲奪人地道:&ldo;如姑子,日頭都快起了!卻還不肯出被窩麼?&rdo;他正說著,夙英已氣急敗壞地追進了屋來,她一走近便拽上了柳鳳寒肩上的灰麻布袋,直氣得嚷道:&ldo;你這人太可惡!哪有什麼咬人的惡貓?騙得我出去,自個卻進了屋內來!女兒家的閨房也是能擅闖的麼?&rdo;說著,她更是使力要將柳鳳寒往外拖,卻,柳鳳寒不動如山,他年輕而俊美的臉上笑意更濃,盯著面色變幻莫測的周如水,不過隨意地扯了扯肩上的灰麻布袋,扭頭嗤夙英道:&ldo;誰叫你蠢?&rdo;
聞言,夙英被噎得半晌說不出話來。一旁,周如水也是無奈,她支著額,不覺嘆道:&ldo;我昨個才對你另眼相看,今個你卻就現了行。&rdo;
如此,她也懶得再看面前撕扯的兩人了,攏著薄被便半坐起了身,直截就親力親為地拉下了床邊的帷帳。帷帳落下,終於看不清外頭的人了,她才又慢慢坐直,對著柳鳳寒冷冷地道:&ldo;你也太狂狷了些,做甚麼闖進來?&rdo;
帷帳外,見方才還看得清清的美人轉眼就隱在了一片朦朧之後,柳鳳寒失望地抹了抹鼻子。他轉身便靠在了屏風上,本就生得漂亮的眼,色澤濃鬱地瞟了瞟屋外,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屏風,好整以暇地笑道:&ldo;這就得怪你了!你道要替小爺送行。小爺等了半日,你卻還在貪覺。&rdo;
這人若巧舌如簧起來,就永遠都會有他的歪理。周如水心知說不過他,便是說得過也要費許多口舌,索性便往枕下掏了掏,拿出紫檀彈弓繫上彈珠,白如凝脂的皓腕勾著弓探出幃帳,冷冷地哼道:&ldo;懶得和你廢話!你到底出不出去?再不出去,我便打得你滾出去!&rdo;
乍見周如水的反應,柳鳳寒也是一怔,再見她那雙白嫩豐腴的小手探出幃帳,正煞有介事地拉著弓,直指著他。一時也覺得好笑,卻又曉得她方才已是咬牙切齒,實不能再逗了。便也就認了輸,急忙安撫她道:&ldo;好了!不逗你了!不過是前幾日和你道南門那邊的白麵饅頭最是香甜,卻前幾日都未買著。今日我便早起去買了一些回來,這才趁熱給你送了來。&rdo;
說著,他還真的掏出幾個白麵饅頭遞給了夙英,微微一笑間,一面往屋外走去,一面似笑非笑地說道:&ldo;不過你也確實得快些起了,你可得給小爺送行吶!&rdo;
第67章 徽歙朝奉
彼時, 時辰尚早,初晴的天空昏暗中還隱隱透著白光,寂靜的窄巷那頭,陽光尚未穿過屋簷。昏暗中,四人捏著乾糧邊走邊食, 偶爾刮過的秋風帶著夜的寒, 無端端叫四周都充斥著冷清。
周如水並不算餓, 白麵饅頭吃了一半便有些飽了。再見柳鳳寒多瞅了幾眼她手中捏著的白麵饅頭, 想也未想便把多出的另一個遞了過去。
見她遞來,柳鳳寒也未客氣,挑挑眉,接過饅頭便咬了一口。
離別在即, 周如水瞥著他肩上的麻布袋, 終於忍不住問他:&ldo;你怎的總是帶著這個包袱?&rdo;
對上她疑惑的目光, 柳鳳寒笑笑賣起了關子,走了許久,直至太陽初升, 寬廣浩瀚的江流已在面前。他才放慢了步伐,懶洋洋拍了拍肩上的麻布袋,嗓音輕慢地解釋道:&ldo;這裡頭, 可是小爺全部的家當!&rdo;
&ldo;可是足金?&rdo;盯著他肩上那鼓瓤瓤的麻布袋,周如水下意識地便以為那裡頭會有些金銀財寶。
聞言,柳鳳寒飛快地白了她一眼,直是沒好氣地道:&ldo;柳家若能留一包袱金子給小爺, 小爺還用得著去販茶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