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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實話說，還是有些怕的。不過皇上乃聖人之君，定不會與我這小女子計較，所以我也沒太擔心。如今看來果真如此。&rdo;

&ldo;當真虛偽。&rdo;

&ldo;奴婢說的是真心話。&rdo;

皇帝一挑眉：&ldo;怎麼個真心法，你倒說來聽聽。你到底從哪兒看出朕仁慈來了？&rdo;

&ldo;您不殺我，便是最大的仁慈。您還救過我。上一回除夕的時候，大傢伙聚在門口看煙花，您看見了也沒降罪。這些雖都是小事兒，但足以見得皇上是個宅心仁厚之人。&rdo;

難得聽沈知薇拍他馬屁，皇帝還真有些不習慣。那些阿諛奉承他早就聽爛了，但從知薇嘴裡說出來感覺卻大不相同。哪怕明知是吹捧，心裡到底是熨帖的。

皇帝心想，和她相處久了，自己這性子竟也變了許多。

既說到了這個事兒，皇帝便索性挑明瞭道：&ldo;朕對你確實仁慈。要不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太后同朕相比，是否更好說話？&rdo;

&ldo;太后娘娘菩薩心腸，叫奴婢過去說了好些貼心的話兒，奴婢感激不已，心裡到這會兒還有些激動。&rdo;

這馬屁是越拍越順溜了。

皇帝便截斷了她的話：&ldo;太后待你確實好。她有意下懿旨復你的位份，還想晉你為嬪。你改日同朕一道，去壽康宮謝恩吧。&rdo;

知薇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就僵在那裡。打死她也想不到，太后竟會待她如此好。難道之前的事情太后非但沒生氣，反倒樂見其成？

這實在有些奇怪。

皇帝抽出她手裡的扇子，在她頭上輕敲一下：&ldo;怎麼，聽到要晉你為嬪，高興到說不出話來了？&rdo;

&ldo;不，奴婢不是這個意思。&rdo;

&ldo;哦，那你便是不高興？是嫌位份太低，還是壓根兒就看不上朕？&rdo;

皇帝說話間竟站了起來，一下子逼近到她面前。壓迫感撲天蓋地而來，知薇有些受不住。

她往後退了兩步，結結巴巴道：&ldo;奴婢是有罪之人，不敢受此恩寵。皇上能不能幫我同太后說說，請她收回……&rdo;

知薇越說越小聲，最後的&ldo;成命&rdo;二字生生卡在喉嚨口沒敢說出來。因為她發現皇帝的臉色明顯變了，壓迫感裡夾雜了幾許怒意，顯然她的話令他不痛快了。

&ldo;朕方才還說，你是個大膽的，看來果真沒錯兒。朕的旨意你不稀罕，太后的懿旨也不放在眼裡。沈知薇，你倒是同朕說說，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rdo;

&ldo;奴婢沒想什麼，奴婢從前就說了，就想回家侍奉長輩。&rdo;

&ldo;一派胡言。&rdo;皇帝提高音量喝了她一聲，把知薇唬得一跳，本能地雙膝一軟，直直地跪了下去。

皇帝沒像從前那般攔著她，任由她跪在那裡，繼續他未說完的話：&ldo;你若當真有此番孝心，元宵那日河岸邊買花燈，你那紙上為何不寫些祈願父母安康之類的話。你還記得自己當初寫的是什麼？&rdo;

知薇緊張得汗都滴下來了，不知道皇帝是在詐她還是真的知道了。在這種情況下她不敢貿然開口。

皇帝看出了她的心思，冷笑一聲道：&ldo;你的願望當真簡單，衣食無憂，既如此，朕便能滿足你。&rdo;

他果然知道了。可他是怎麼知道的？知薇腦子飛快地轉著，最後想到了那個攤主。她寫字的時候沒防著他，許是他看到了。那些京州衛肯定能從他嘴裡套出話來。想到這裡，知薇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