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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的眼睛裡露出了憤怒的表情：&ldo;我為什麼還不死？為什麼還不死！&rdo;他仰望著屋頂，使勁捶打著胸膛：&ldo;不！讓我死！我為什麼還不死！&rdo;翠翠忽然撲倒在她身上，烏絲鋪在了被子上。在微黃的燈光下閃爍著烏黑的光芒。

猴三叫道：&ldo;自作孽不可活！我是不是作孽太多！老天要懲罰我！&rdo;

很久過去了，猴三慢慢地平靜下來，說道：&ldo;我們離婚吧，蘇香！&rdo;

翠翠瞪著他沒有說道話，只是站在那裡，像一個木頭人。沙裡七的眼睛也濕潤了！

&ldo;我只不過是一個混混！也沒車、沒房、沒錢，年齡比你大十幾歲，你究竟圖我什麼？&rdo;

翠翠緩緩地坐在凳子上，瞪眼看著猴三。

猴三的眼睛濕潤了，&ldo;我真不知道是那世修來的福氣！&rdo;

&ldo;你這真是活該！&rdo;蘇香慍怒地說道，然後就走開了。猴三就看見了沙裡七，掙扎著坐起來。沙裡七微笑地看著他，他也微笑地看著沙裡七。只不過他那微笑看起來實在是難看極了。一笑起來，嘴角就往左邊歪，臉上的面板牽扯到一塊，疼的他齜牙咧嘴。

翠翠說道：&ldo;醫生說道還得半年才好！&rdo;&ldo;沒關係的，蘇香！&rdo;猴三勉強伸直了腰桿說道。沙裡七緊緊地握住了猴三的手。沙裡七給了猴三一張銀行卡。猴三忙說道，&ldo;不，不！&rdo;沙裡七瞪了猴三一眼，猴三就不說道話了。然後沙裡七在屋子裡轉了轉。實在沒什麼像樣的傢俱，桌子凳子很舊。櫥櫃上的木皮都破裂了，一張沙發破敗不堪。都是那種老電視。屋子裡燈光暗淡。沙裡七告訴猴三等他病好之後，去找一個好一點的房子。

當沙裡七走出門的時候，翠翠說道：&ldo;謝謝！&rdo;

&ldo;應該說道謝謝的是我！&rdo;

沙裡七走後，猴三熱淚盈眶，&ldo;他將來一定是個大人物，雷哥也說道像他這樣的人真的不多了！&rdo;

翠翠沒有說道話，她的眼裡閃爍著冷淡的光。彷彿對於人生她感受到的只是冬天。

沙裡七在馬路上溜達，一路思索著這件事對陸青青造成的影響。然後就在一個廣場上的臺階上坐下。夜深人靜，彷彿要把他內心的魂魄壓榨出來，臉上充滿了堅毅的神情。一陣冷風吹來讓他機泠泠地打了一個寒戰，他站起來搓搓手，掏出煙來抽起來。一年多的生活像倒影似的浮現出來，無法言喻的荒唐、墮落、毫無意義的迷茫，醉生夢死、追逐□□，他就像一隻爬，整天爬來爬去，卻並不知道為什麼在爬。

他想了很久很久。

天光大亮，他站起來準備回家好好睡一覺。他睡了很久很久，直到葉芳打來電話。葉芳告訴他她正在樓下等他。

第79章 葉芳結婚了

沙裡七走下樓道，走進來龍巷。他看見了一輛車停在巷子的盡頭，一個女人斜靠在車旁，正看著他。

毋庸置疑，沙裡七一眼就知道那是葉芳，很明顯在那裡等他。他心裡泛起一種久違的溫暖的感覺。那種女性的溫暖傳遞到他身上，竟起到了奇妙的作用。

他走過去站在她面前。葉芳看著他：&ldo;你去打架了？&rdo;

&ldo;你怎麼知道。&rdo;

&ldo;你嘴角破了。&rdo;她微笑地看著他。

沙裡七想起以前她說道的那些刻薄寡恩的話，不由得懷疑她真是眼前這個人嗎。

沙裡七伸手用衣袖擦了擦嘴角。葉芳走過來，從褲包裡掏出一根手絹替他擦傷口。她是如此的溫柔，一種潔白瑩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