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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如何把自己藏得很深?
我告訴她我幼時的宏圖偉志。
小林子推推眼鏡說,那很明顯你已經失敗了。
她說,&ldo;蔣曉曼,說實在,有時覺得你的做法,有幾分刻意誇大……&rdo;完了還安慰我說,&ldo;沒關係,我還是喜歡這樣的你。&rdo;
我笑笑,覺得思緒有點亂。
我極少與人溝通,事實上,根本沒詢問過別人眼中的自己。
哎呀呀,世界好喧鬧。
哎呀呀,人心好複雜。
我一直試圖自由,但其實一直被侷限在一個框框裡,說白了依舊循規蹈矩。
第二天我找到系主任,申請暫且停課請假。我告訴他我要去尋找歷史的腳印。
系主任被我嚇著了。
我說,沒有什麼可以阻止我,我熱愛歷史,這是我選擇歷史系的原因。我問他在第一志願上填歷史系的人,究竟有多少,我說說不定您會扼殺一個歷史學家的誕生。然後在他面前背了一個多小時的中國古代史,細數唐宋元明清。我說我會回來參加考試,我要請假。
最後,我拿著自己的積蓄,背著幾件衣服,開始了我的旅行。
人生苦短,其實我們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知道。
可是我們在等待中過日子,在玩鬧中過日子,在浪費中過日子。我們記住有意義的某件事,卻忘記很多普通的過往。
我,想試著充實自己。
一個人的旅行,不是不怕,但更多是期待與興奮。
拿著學生證很多門票都半價,我看了秦始皇兵馬俑,去了樂山大佛,爬了泰山,一路行走。
我住學生旅館,發揮我天生親和力搭便車,吃各地的小吃。有時和某些小老闆談談條件,幫著幹一兩天活,拿點點小錢,然後各城市跑。
腳一直疼痛得厲害,背著揹包的肩膀痠痛得想掉淚,面板由從前的曬不黑,也漸漸的變成小麥色,小腿也開始慢慢凝聚肌肉。
然後,我開始學著寫日記。
每去到一個地方,我會給我媽打個電話,然後告訴她,我在學著成長。
三個禮拜後的某天,我媽在電話那頭哭了,聲音有些顫抖,說女兒,媽想你。
我眼淚吧嗒吧嗒的流,雙魚座的女人,終歸是淚腺發達。
印象中,我媽從未哭過,她看起來總是無時無刻的在生我的氣,只是她說她想我,為我掉眼淚。
然後我說,媽,你在家等我。
我的運氣其實一直很好,也認識了很多很多人,譬如登山時的小夫妻,譬如偷溜出來的同樣大學生驢友,譬如一些國外的旅客,然後說著半生不熟的英文,一樣開心愉快。
臉皮厚,有時蹭點吃的,買一次性內褲,甚至和當地人打好關係,走便利之道進景區,問借宿的人借衣服穿。有時膽子大,也敢跟著自駕遊的朋友從某城市到另一城市,這讓我居然靠著三千多塊錢,撐了一個多月。
只是一天又一天的,錢包裡的錢還是在慢慢減少。
我沒有相機,沒有手機。
我和陌生人拍照,自己卻不留一張。
我只留著我的記憶,然後踏上了歸途。
在火車上,覺得突然整個人放鬆了下來,身子疲憊而有些虛軟,覺得累得不像話。
但我還是拿出我的日記本,翻著昨天,前天,大前天……
10月27號,想念嚴子頌。
10月31號,想念嚴子頌。
11月3號,想念嚴子頌。
……
我並未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