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頁(第1/3 頁)
就在我封后的當天,範氏滿門抄斬,最小的一個侄兒,還不過三個月。
看著桌子上鋪滿的紙張,我頹然的坐在椅子裡。蘭霜滿臉愁容的看著我,說:&ldo;現在有一個問題,信件是從範太師書房搜出來的,那個拓本你也看了,你說絕非範太師的文筆。那一定是有人栽贓,可是何人能進的了他的書房呢?&rdo;
&ldo;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整件事情,明擺著就是一個局。父親早上出門還是國仗的待遇,八抬大轎抬進皇宮,怎麼就直接送進了天牢?若不是有人事先謀劃,事情怎麼會一點兒徵兆都沒有?始作俑者,只能是靳旬。&rdo;
我狠狠地攥緊拳頭,指甲嵌進了肉裡。痛,我是感覺不到的,只能感覺到徹頭徹尾的寒意。
蘭霜點點頭,說:&ldo;可是有一件事情,我覺得有些古怪。當日皇上逼宮,已經佔了上風,可是看我父親蒐集來的這些證詞裡說的,那日的衛兵可是多了一倍。他在防範些什麼?&rdo;
我也有些猶疑,經過一個月的血洗,他已經站了絕對的上風,為何還如此戒備,惹人猜疑呢?雖然一時想不到原因,可是父親被陷害的經過基本已經明晰。我看著蘭霜說:&ldo;事情已經清楚了,可是我的身份尷尬,實在不能出面。你想辦法把這些東西交給歡兒,如今皇上對她寵愛有家,她的情勢一片大好。若想翻案,只能指望她了。&rdo;
&ldo;可是她現在根本不相信我了。她覺得我已經背叛了你,投靠了彭語夢。&rdo;蘭霜有些無奈的說,&ldo;你不知道,昨日在御花園看到她和順良人在一起,她還挑撥,說讓順良人小心那些懂醫術的人。別稀里糊塗的被人害了,都不自知。&rdo;
&ldo;我做夢也想不到,歡兒竟然也有如此伶牙俐齒的時候。真不知道之前怎麼就小看了她。&rdo;我苦笑著說,替她向蘭霜道歉。
蘭霜卻若有所思的說:&ldo;也許,你根本從來不曾瞭解過你這個妹妹。&rdo;
她的話,讓我沉思。歡兒與我雖然並非同母所生,卻都是從小被母親帶大的。她小我幾歲,也可以說是我看著長起來的。她的母親,身份至今我都不是很清楚,只是偶爾聽家人提過,說是一個伺候父親讀書的侍女。
自小我就像個男孩子,她卻柔弱如水。在家裡,我總是想要佔個高枝兒,她也總是默默的在我身旁,不爭不搶。哥哥當時就常說,她安靜的,像是在畫兒裡的小人兒,我們打鬧的時候,都忘了她的存在。
也許正如蘭霜所言,我並不瞭解她。可是她入宮以來的所作所為,雖然把我還得不輕,可是畢竟還是為了真正的我在行動。知道這一點,我還是安心的。
&ldo;瞭解不瞭解的,已經如此。總之,我是個尷尬之人,你也被我牽累了。我們現在還是好好想想,怎麼讓歡兒知道這些事兒吧。她在靳旬身邊越久,我就越覺得不踏實,總怕有朝一日,太后不再顧忌靳旬對她的態度,到了那時,若還沒有明瞭,只怕咱們賠了夫人又折兵。&rdo;
蘭霜懂我,沒有多說,只是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把桌子上的紙張收了起來。
我喊了一聲琥珀,讓她把太后送來的雪櫻酪拿來,給蘭霜嘗嘗。蘭霜吃了一顆,笑道:&ldo;太后還是什麼好東西都想著你。對了,你可知道,太后要把彭平心接回來了?&rdo;
我點點頭,說:&ldo;剛才月娘過來,也跟我說了這件事兒。我覺得老太太是真的著急了。畢竟,章吉月雖然心機深沉,可是背景不濟。月娘有彭家這個背景,卻心志不在靳旬身上。我如今又懷著身孕,處處小心還不夠,哪裡有精力去爭寵。只有彭平心了。只是這些日子不見她,不知道在紅泥庵可真的借著菩薩指點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