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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在，&rdo;她拿起手機，不知道撥誰的電話，一邊指著手機說，&ldo;我給紅姐打電話，她說過，要是你來找她，她不在的話，就給她打電話說一聲。啊，通了。&rdo;

呂微打完電話，收起手機對我笑：&ldo;阿媚姐，紅姐一會兒過來，她讓你去樓上等她，我帶你上去。&rdo;

&ldo;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你守在這裡。&rdo;我說。

&ldo;那你想喝點什麼？我一會兒給你送上去。&rdo;她沒堅持。

&ldo;現在不用，等我想喝的時候，我會下來和你說。&rdo;

二樓一個人也沒有，我照例坐到以前和紅姐經常坐的位置上，然後看著窗外一碧如洗的天空想著待會兒的見面。排成一隊的大雁從視線內悠悠劃過，向南遷飛，在藍天和白雲之間交替穿梭，歸往棲息之地。

前方傳來清脆的上樓聲，很快，那道總是著紅色衣裙的儷影出現了，她臉上依舊化著濃到近乎妖艷的妝，但這一次，我卻看到她掩藏在厚厚妝容下的真實情緒‐‐那是一張匯集著脆弱、堅強、期待和絕望，不得不向歲月妥協的面孔。

她拉開椅子在我對面坐下，放在桌上的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眼睛牢牢注視著我，囁嚅半天，才說：&ldo;阿媚，你應該知道了吧？&rdo;

&ldo;知道什麼？&rdo;

她不安地把目光移到手上：&ldo;知道我是你媽媽的事情。&rdo;

我本來打定主意，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都不要心軟，但見她這樣子不復從容、失去鎮定，我忽然難過了，甚至同情起她來。

我看著她盤地紋絲不亂的頭髮，淡淡地說：&ldo;去你家的那天我就知道了。&rdo;

她把目光重新移回到我的臉上，但我卻看向了窗外：&ldo;那天下午我睡著的時候，鬱臨深來找過你吧，本來我以為迷迷糊糊中聽到的話只是做夢，後來離開你家，拿出手機一看，才發現，你真的接過鬱臨深的電話。然後我就知道了，知道了一直充當我知心大姐姐的人原來就是我的親生母親。&rdo;

&ldo;我現在要帶酒媚回去，她留在你這裡不合適。&rdo;鬱臨深說。

&ldo;你不能帶她走。難道你不知道，她媽媽會那樣對她，就是因為你們的愛情嗎？既然你沒辦法保護她，那就請你放開她。我知道她愛你，但我不能看著她因為你繼續受傷害。&rdo;紅姐的語氣十分嚴厲。

然後是長時間的沉默，直到鬱臨深冷笑一聲。我想他大概是動氣了：&ldo;你憑什麼說這番話？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就算你和她是關係再好的朋友，也沒權利插手我們的感情。&rdo;

&ldo;我當然有權利，因為她是我的女兒。&rdo;紅姐的回答儘管刻意壓著聲音，卻仍然擲地有聲。

鬱臨深沒有說話，想必他肯定相當震驚。

紅姐繼續說：&ldo;既然你知道她現在安然無恙，那就請離開吧。就算你要自己管你們的事，也請另找時間，等她心情平復了再來找她。&rdo;

這不長的一段對話在我的腦海里反覆迴響了一個多月，時常折磨著我，讓我沒辦法冷靜思考。直到鬱臨深出現在麻十市，我才在這件事上找回一點理智，也能試著以旁觀者的角度看待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仔細想想，也是有跡可循的，她當年的離開，她的突然重現，她的關心，她看我時眼神裡偶爾流露出的失神和欲言又止……每一個細節都在無聲證實它的真實性，然而要讓我從心底裡接受，我卻是抗拒的。

&ldo;對，我應該早點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