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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出對方與語氣裡的怨恨,蕭憶情眼裡也有隱秘的笑意:“你不必氣不過——我們前面不是說得好好的了?如果你幫我到底,我滅了拜月教,殺了迦若,自然你也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我所要的,不過是力量而已……我想得到力量、能夠俯仰於天地之間。我要足夠的力量……”孤光的神色中,有幾分執著、有幾分孤狠,喃喃自語。良久,忽然微微笑了笑,露出一口細碎整齊的白牙:“所以,我想吃了他。我必須要吃了他,才能拿到他的力量。”
頓了頓,青衣術士終於無法抵擋那樣的誘惑,忽然衝口道:“好!蕭憶情,我答應你我一定設法保護好舒靖容——你不用顧忌什麼,就儘管放心的血洗月宮吧!”
“好。這才幹脆。”聽雪樓主眼眸中有淡淡的笑意,然而那笑意卻是冰冷的,“但是,這一次,我們要立下血咒誓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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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走了——一切按計劃。對了,這雪蓮留給你,似乎那個小姑娘找得很辛苦。”撤掉了竹林精舍附近設下的結界,恢復這個空間對於外部的聯絡,轉身欲走的時候,孤光眼睛掃到了依然木木呆在一邊的弱水,笑了起來,問,“你準備把這個小丫頭怎麼辦?”
“她看到了你——”蕭憶情皺眉,微微躊躇了一下,道,“自然不能讓她洩漏出去,不過她是張真人的弟子,也不好就這樣殺了她滅口。讓她昏睡個幾天,等我們攻下了月宮再說。”
孤光想起茶館中藍衫少女活潑明豔的笑容,忽然也是笑笑,對著蕭憶情搖頭:“算了,不必讓她受苦,我有法子。”
不等蕭憶情出言,青衣術士抬手輕點弱水的眉心,靈力透入,將她被封住的七竅開啟。
“啊,樓主!這個傢伙——”弱水一直空洞的眼神凝聚起來,然而眼神流轉之中便是看到了茶館裡那個可怖的青衣人,脫口驚呼。
“噓——”然而孤光驀的伸手捂住她的嘴,至止她的驚呼,卻笑了起來,“小丫頭,我變一個戲法給你玩,好不好?”
“唔,唔——”陡然又是無法說出話來,弱水萬分不情願的瞪著眼前的人,眼神卻是倔強而傲氣的,一邊急切的看著聽雪樓主。然而奇怪的是蕭樓主雖然在一邊,卻沒有動手解救她的意思,只是淡淡說了一句:“孤光,別殺她。”
孤光點點頭,看著弱水,眼裡有笑意:“好,小丫頭,你可要看好了呀!”
話音方落,忽然間他便是一彈指。弱水瞪大眼睛,只看見似乎有一粒青色的東西從他指尖彈出,拜月教的右護法閃電般的捏住她的下頷,迫她開口。那奇異的東西無聲無息的落入她嘴裡,然而弱水都感覺不到有什麼掉在口中。
“你看。變!——”放開了驚懼不定的藍衫少女,孤光笑著,手指忽然指向弱水的心口。
弱水下意識的低看過去頭,眼睛忽然因為驚訝而睜大——
那裡,她的心口上,居然奇蹟般的開出了一朵純白色的奇葩來!
然後,她來不及驚呼,記憶忽然間彷彿被抽去一樣,頓時一片模糊混亂。
“這是夢曇花……”花兒被孤光從心口摘下的剎那,弱水立刻昏迷倒地。孤光看著那朵花兒,對蕭憶情淡淡道,“那花是用幻力在心中種下、汲取了記憶而開出的。一朵花,便需要消耗一日的記憶。”
青衣術士轉過頭,拈花而笑:“現在她醒了後,就不會記得看見過什麼了。”
“很神的術法。”看著那朵花,聽雪樓主不由微微點頭。
孤光看著那朵花,又看看昏睡的藍衣少女,忽然間嘆了口氣,臉色就有些複雜:“真是的……好久沒看到人心裡開出純白色的夢曇花了——要知道,人的心地越無暇,開出的花就越潔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