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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他是怎麼進來的,渡邊在下一分鐘張眼,桌前定定站著他做夢也想不到的人。
怨他藝高人膽大,臉色還是難看得慘白了:“你是怎麼進來的……你居然沒死。”
帝都大樓的門禁森嚴,就算是螞蟻想進來也必須先裝上翅膀,何況是活生生的人。
詩人顯然沒興趣滿足他的疑問,開口便反客為主:“我要知道你在戀的身上動了什麼手腳?”
“你那些生死之交的朋友們不是對外聲稱找不到你的屍體?我也派人搜過山,明明——”惰敵見面分外眼紅。
“回答我的問題。”
他堅決的表情使人不敢忽略他身上難得的剛猛驍勇。
渡邊冷冷地吊起白眼:“就算你還魂又怎樣?嚐到被當成陌生人的心痛滋味了吧?!”
詩人文風不動,下一秒他已躍過桌面,如電的指掐上渡邊的咽喉:“我不喜歡暴力,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我。”
“你少假惺惺!告訴你又如何,戀她不會是你的了,就算你從棺材裡爬回來也一樣!”
“不見得。”一個拐腳,渡邊跌了個狗吃屎。
他臉上一片漲紅。從來沒人敢侮辱他到這地步,他也學過護身武藝,居然一點還手之力也沒有,簡直丟盡了一切的顏面。
“我不會讓你輕易走出這扇大門的!”
“狠話人人會說,就怕你做不到,說!”他見過的陣仗太多,根本沒把渡邊的話當真。
“很簡單,我不過請醫生朋友替她重新制造回憶而已,有何值得大驚小怪的?現在的戀是重生的,對於你,她完全沒有記憶,我才是她心裡最重要的人。”
他花了多月的時間一點一滴,鉅細無遺地輸入他為她設定的人生,然後刪除她對樓羿所有的記憶。
“你居然對她做出這種事來!”罪不可赦!
“哈哈哈!”渡邊一陣狂笑,“你也有弱點吧,你也嚐到苦頭了吧……我不會一直屈居下風的,十年河東十年河西,被心愛女人漠視的滋味不好受,就算你活著回來又如何?戀絕不會再認得你……”
“你錯了!”詩人放開一直鉗鎖住他的指,“就算她的記憶裡不再有我,那麼我還是可以再重新追求她一次,橫豎那麼多年都熬過去了,再說談戀愛的滋味也不壞。”
“你這種人不知道什麼叫失敗,什麼叫放棄嗎?”渡邊大吼。
這人是沒神經或粗糙得像水管嗎?平常人遇到這種打擊不是該知難而退,認命走開?為什麼他像打不死的蟑螂?
“這一生我嘗過的挫折超乎你的想象,就算做夢你也難望其項背的。”他的過去沒人能明白,那些無盡的失望雖然造就了他非凡的韌性,卻也賦予他涼淡的心理,只要無關瀧宮戀的一切,他都可有可無。
“哼!”渡邊冷嗤。
詩人得到他想知道的訊息後,懶得再和話不投機的他周旋,堂皇在渡邊的惱笑中走掉。
他不把渡邊放在眼裡的舉動惹怒了高高在上的渡邊圭吾,一陣重物落地的響聲駭住總裁室外的高階辦事員——
白淨的陽光均勻地散佈在瀧宮戀窈窕的身上,她遠眺的眼是深思的。
“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做連理技……”
她一直不懂這句中國古詩的意思,自她今早從圖書館出來便再明白不過了。
是怎樣深刻的感情可以讓人想生生世世在一起,她能遇到這樣的感情嗎?
“嗨!”
“嗨!”她很自然地回應他,“你答應我不會再出現了。”
她是不是說了違心之論?看到他突然出現,她心中的雀躍的確多過不悅,不是嗎?
“我從來都沒答應過你什麼,我想來就來。”棉短衫鐵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