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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疏桐在滿是落葉、略顯蕭瑟的庭院裡散著步,心情十分複雜。史氏如今這模樣,算是報應嗎?前世史氏也曾病得很重,只是一直被自己照顧得好好的,雖然身上有些病氣,可全身上下和被褥都是乾乾淨淨的,還有著草藥香,如今卻……
她方才立在床邊,便聞到了一股很難聞的氣味,也不知道是史氏身上散發出來的,還是那床褥散發出來的,總之聞著讓她有些作嘔。
要知道,史氏其實還是有些潔癖的,她愛乾淨,喜歡聞清新淡雅的花香味,可現如今,她渾身上下卻像個老婦人一樣難聞了,還一天十二個時辰在那裡躺著,也難為她受得住。
不知為何,最近幾次見面,夏疏桐覺得史氏似乎有些變了,和前世這個時候的她不太一樣。前世她纏綿病榻時眸中多少還有些精光和算計,現如今神色似乎平和了許多,隱隱透著悲涼之意,沒有了算計,也沒有了求生的慾望。若說還有一點活著的希望,想來也只是想見夏馥安最後一面吧。
面對這樣悲憫的一個史氏,夏疏桐對她無了計較。
過了約莫小半個時辰,秋墨姑姑才走了出來,皺眉道:&ldo;你二嫂的情況不容樂觀,接下來只怕時日無多,剩不了一兩年了。而且她心境悲憫,明明血氣不足,卻還堅持茹素,因此,部分藥材無法入藥,不利於她醫治。&rdo;
夏疏桐瞭解後,本想進去探望一下史氏,說服她服藥,秋墨姑姑卻道史氏已經睡下了,她只能作罷,見天色不早,一行人也下了山。
夏疏桐不免有些心事重重,夏馥安就要回來了,不知現在的她成了什麼樣的人,夏馥安自小聰慧過人,經歷了那麼多事,若是帶著什麼目的歸來,只怕會有些棘手。
夏疏桐心想,夏馥安應該不會對她爹孃懷恨在心吧?按道理說應該是不會的,可是前世的教訓告訴她,夏馥安的心思是不能按照常人的心理去揣測的。
俗話說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她必須要把夏馥安當成壞人去警惕。她要回來,她也得開始著手做一些準備了。
另一邊,今日早晨,秋君霖下朝後又另外去了御書房面聖,幾乎是同時,馮氏也入宮覲見了皇后娘娘,將秋墨姑姑的事情同她說了。
皇后娘娘今年不到四十歲,因保養得當看起來像二十來歲的年輕貴婦,妝容雍容肅穆,這會兒聽完事情來龍去脈後鳳顏微怒,斥現馮氏道:&ldo;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聖上還後宮佳麗三千。我當初問你要來何用,你又不肯說,我以為你會有分寸,誰知竟是這等用處!殺雞焉用牛刀?&rdo;弄巧成拙不止,還白白浪費了她本欲用來整治一個受寵后妃的鴛鴦蠱!
馮氏悔恨連連,聲淚俱下道:&ldo;姐姐,你幫幫我吧!他竟然要抬她做平妻,一個曾被休棄的妾侍即將和我平起平坐,這要是傳出去,以後我們太師府顏面何存?您六宮之主的顏面何在?&rdo;
皇后娘娘沒有答話,只用指上戴著的赤金嵌翡翠粒護甲輕輕敲著光滑的楠木扶手,尋思片刻後才問道:&ldo;你態度如何?&rdo;
馮氏拭淚道:&ldo;他已經懷疑到我頭上來,我只能答應了,還告訴他我會來你這裡想辦法,抬一下那唐以柔的身份。可是他說不用,他會去請聖上賜婚。今天一早,他……&rdo;馮氏說到這,神色有些瑟縮,&ldo;他就帶了聖上先前賜的聖旨入宮了。&rdo;
皇后娘娘一聽,登時氣得胸口微微起伏,這個妹夫,竟然用那道聖旨去換一個棄婦!也不知道該說他蠢還是太聰明!
那道聖旨‐‐他身為護國公功高震主,關鍵時刻興許能用這聖旨保命,如此用掉不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