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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平只得派遣一名隨行使臣快馬前去墨王宮稟告,希望墨公能派遣軍隊過來疏導百姓,以免馬受驚傷及無辜。
鹹寧街道上人聲嘈雜,不少人已經擁到了馬車前,肆無忌憚地爬上馬車想要看看軺車內坐著的貴人,楚平皺了皺眉,他探身出馬車外想要阻止那些百姓往車隊旁擁,一陣強風吹來,捲起漫天的黃土猝不及防地拍了他一臉,楚平想殺人的心都有了,他狼狽地跌坐回車內,用絲絹做的帕子擦著臉。
後面的車隊傳來一陣騷動,一名使臣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喚道:「大人,大事不好。裝著一千鎰黃金的箱子不知被何人給撬開了,現在那些百姓都擁過去,掙著搶著地往自己懷裡裝呢!」
楚平「嘖」了一聲,他快速坐起身,下了馬車,拔劍一下砍斷一輛馬車的車轅,吼道:「誰再亂動,有如此轅!」
墨人愣了愣,看了楚平一眼,鬨笑一聲,又轉過頭去搶黃金,楚平眼角抽了抽,他終於明白蘇珏制定的那些法律軍紀的重要性了。
慌亂中,一行穿著生了鏽的盔甲計程車卒擠進來,他們拿著彎刀,喝令墨人向兩邊散開,場面十分混亂,有不小心摔倒在地後,罵罵咧咧站起來打架的,有還在往懷裡裝黃金的,有和士卒發生衝突的,楚平長嘆一聲,他儘量靠著馬車站住,以免受到沒必要的傷害。
疏通街道整整用了兩個時辰,楚平耳邊一直充斥著各種打架叫罵的聲音。終於,那些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楚平長舒了一口氣,他感到十分的壓抑。
「楚使不遠千里趕來,吾有所怠慢,見諒了。」
一個聲音略顯粗啞但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楚平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著玄色深衣,發束竹冠的年輕男人正在向自己走來。
想來是墨國的君主了。
楚平連忙直起身,快步上前拱手行禮:「楚使楚平拜見墨公!」
「使臣客氣了,吾國百姓讓使臣見笑了。」墨公還禮道。
楚平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墨人好武,勇氣可嘉呀。」
他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墨公,看年齡應該是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眉眼間帶著一股戾氣,那雙眼睛像鷹一般銳利,身體魁梧,握在劍柄上的右手背上有一條可怖的傷疤,腰間墜著一塊墨色的玉石,那玉石一眼便是價值連城,在陽光下泛著黝黑瑩潤的光。
「使臣,請。」墨公側身讓開路道。
「墨公請。」楚平拱手行大禮。
墨公爽快地笑了笑,不再推辭,一個縱身上馬,走在車隊的最前面,於是凝滯了好久的車隊終於緩緩向墨王宮行去。
說是王宮,其實也就是四五間木房建成的屋子聚在一起,四周用堆砌起的矮牆圍了起來。這根本與楚王宮沒有任何的可比性,地面仍舊是疾步走就會帶起塵土的黃土地,只不過沒有那些羊牛的糞便而已,進了墨國接待外國使臣的偏殿,由於採光效果極差,楚平一時間難以適應,得由人攙扶著才不至於摔倒啃一嘴黃土。
墨公坐在北面的草蓆上,楚平在其右下首坐下來,墨國朝臣們紛紛在楚平對面坐下,侍女們端著銅盤依次給眾人前面的木案上佈置菜餚。
楚平定睛細看,青銅器皿裡乘著的,是一團近乎黑色的野菜,他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這種東西,他吃不下去。
在他想著怎麼快速完成楚雲祁交給自己的任務,好儘早歸國的當兒,兩個穿著打扮酷似屠夫的人拉著一頭活羊走進來,手起刀落,三下五除二地殺了羊,剝了皮後架在偏殿中央的火上烤著。
楚平被這一幕震驚地說不出來,羊的羶腥味充斥著整個屋子,他剋制住自己沒當場嘔出來,羊血噴灑了一地,在昏暗的屋子裡透著詭異。
墨公借著昏暗的燭光看完了楚雲祁寫的國書,他揚了揚手,一位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