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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珏溫柔了目光,他笑的眉眼彎彎,點了點頭回答:「好,都聽你的。」
怎會不知他心之所想呢,眼前人恨不得將自己捧在手心護著,朝中不少大臣彈劾,都被他一言不發地扔進火盆裡,他用他君王的權利——公器私用,護自己長安,就連五十鞭刑都捨不得讓自己受,這種寵溺就像楚酒,入口時淺淺淡淡的,細細品咂,甜而不膩久久縈繞在唇齒間,讓人越陷越深。
自罷相後,蘇珏便留在楚王寢宮裡,楚雲祁不許他再處理任何國事,蘇珏拗不過他,只得作罷,每日在宮中讀讀聖賢書,倒也清閒。
國中一時沒了相國,國中大小之事都得由楚雲祁來處理,這樣勞神雖多但辦事效率大大降低,於是楚雲祁將楚官職有上到下作了一番調整。
相國執政,出可領大軍出征,入可總理朝政,依舊位尊權重,楚雲祁為了制衡相權他又設立一定的官職分開管理軍事、邦交以及民事。
軍事方面,設有將軍、上將軍、大將軍、裨將軍、莫敖等;邦交方面,設有令尹、太宰、左徒等官職、民事方面設有典令、大農令、大司馬等。
其中柱國為楚最高軍事長官,由魏然擔任,上大夫為邦交最高長官,由楚平擔任,大司馬為民事最高長官,由卓爻擔任。
這樣一來,相國的權利幾乎被架空,也就是說,楚即使不設相國一職,也不會影響日常國事運轉,當然相權在張儀入楚拜相後被楚雲祁恢復了不少,但已經沒有蘇珏在位時的權利之大,地位之高。
更讓楚雲祁沒有想到的是,後來歷代皇帝為了削弱丞相權利,都不約而同採用了他這個制度。
楚雲祁自早朝結束後便一直在偏殿裡處理呈上來的奏章,直到整個鄢城華燈千盞初上,他才將今日最後一份竹簡處理完,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一想到蘇珏還在寢宮等著自己,楚雲祁嘴角便不自覺地向上揚了揚,他快步走出偏殿,踏著燈盞輝煌的燈光,向寢宮走去。
楚王的寢宮內,一盞燭臺,一人執卷。
蘇珏身著白衫,白玉般的手執著一卷書,時光在他身上凝固了,無論宮外有多麼喧囂,他總是很安靜,淺淺的笑容如空谷幽蘭般淡雅,眉眼恍若畫中仙般,溫柔就那麼一點點氤氳開來,在他身上彷彿看不到時光的流逝。
書案旁一株幽蘭寂寂開著,散發著淡淡的幽香,偌大的寢宮就他一人,輕輕淺淺地坐在那裡,等著他回來。
楚雲祁一步跨進寢宮,便看見這一幕。
橘黃色燭光下,那個眉眼如畫的人就那麼靜靜坐著,他垂著眼睫,彷彿等待了千年般,就連時光都變得溫柔起來。
「蘭兒!」楚雲祁喚道,上前將人擁入懷中,熟悉的淡淡的蘭香,以及熟悉的聲音。
懷裡人說:「你回來了。」
只是一日未見而已,恍隔春秋,滿腹相思終化作了一句淡淡的回應——「我回來了」。
蘇珏微涼的指尖輕觸人眉眼,他細細打量著眼前的人,良久,笑了笑道:「怎麼冠冕沒褪,朝服也沒脫呢。」說完起身,就要替他更衣。
楚雲祁像個孩子一樣,乖巧地站在那裡,看著蘇珏白玉般修長的手替自己取了冠冕,褪下繁重的王服,收拾整齊了放在一邊,又從床邊拿過一件黑色深衣,給自己穿上。
楚雲祁眼眸閃了閃,唇邊噙著笑意,他整個人都十分放鬆地在書案旁坐了下來,蘇珏剛解了他的冠冕,此時一頭長髮就那麼散在身後,搖頭晃腦地跟蘇珏抱怨,那幫朝臣都是幹什麼吃的,一點小問題都要上奏請示。
蘇珏一邊煮茶,一邊靜靜聽著,待寢宮內清冽的茶香漫延開來時,蘇珏取了杯子清淺倒了一杯,給他放在書案旁。
楚雲祁一把摟過蘇珏,狡黠一笑道:「連我平日裡換的衣服都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