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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較未來,如今他們兩人還是太過稚嫩。年少輕狂的時候總以為自己能揮斥方遒,直到在世事中撞得頭破血流方才能磨去稜角,綻放幽暗淡雅的光芒。然而在得獲成果前,那段漆黑前行的時日是最為艱難的。
而皇上的表態於焦適之而言,便便如同一隻半大幼虎在衝著比自己瘦弱的雄鹿撒嬌,期待著雄鹿能與他一同玩耍,日夜不離。
可陰陽自有其定律,幼虎與雄鹿本來便不該搭配在一起,怎可一步錯,步步皆錯!
朱厚照宛若看不見焦適之的擔憂,一如既往。焦適之如此三天後,終於沒辦法了,在一日回宮後,主動地去尋了朱厚照。
&ldo;皇上,您想做什麼?&rdo;焦適之問出這句話時,整個人都是放空狀態,宮裡的人心眼比外頭的就是多長了好幾個,皇上的一點輕微舉動都能被他們猜得八九不離十,更何況現在朱厚照表現得如此明顯,活脫脫便是劇透光了!
朱厚照正站在桌岸邊練字,輕笑著放下手中的毛筆,&ldo;適之不必擔憂,沒事的。&rdo;
焦適之扶額,&ldo;皇上,您的一舉一動都會讓人產生各種猜測,更何況現在是您主動去引起關注,這樣對您不利啊。&rdo;他苦口婆心地勸道,只覺得這輩子最大的耐心全部都花在皇上身上了。
朱厚照略一思索,索性揚聲道:&ldo;樂華,把門關上。&rdo;
這是要私底下議事了。
樂華把人帶出去,殿內只留下焦適之與朱厚照二人,朱厚照示意焦適之在旁邊坐下,而他則是在殿中踱步了半晌,隨後說道:&ldo;我讓劉瑾去調查了張巧孃的事情,雖沒有真正查到她背後的人是誰,不過已經可以確定是藩王中的一人。&rdo;
這個開頭與剛才焦適之來找朱厚照要說的事情沒有半點關係,不過皇上從來不會無的放矢,焦適之凝神思索,忽而想到一事,&ldo;皇上,難道張家在其中&rdo;
&ldo;張家是餌,或是垂線都不重要,有母后在,暫時動不了他。但是你在錦衣衛內,關於張家的罪證要全部都要收集起來,必要時必須一擊即中!&rdo;朱厚照冷哼了一聲,對張家是滿滿的厭惡。
弘治十八年末,朱厚照對張家猶是不冷不熱,但還沒有如今日一般厭惡。奈何他登基這一年多來,兩位張家侯爺或許是覺得放鬆了些,接連闖出了不少事情,不過是被張太后壓下來罷了。鹽引之事張家藉由張太后試圖向朱厚照施壓,朱厚照頂住壓力熟視無睹,直到現在張太后對這個皇帝兒子還猶有怨言。
想起此事,朱厚照便默默告誡自己,此事除了他外,絕不可讓第二人知道是適之提出的建議,不然那些被斷了後路之人,怕是會前僕後繼地尋他麻煩,更別說宮內便有個重量級人物在等著他。
也因此,朱厚照對張太后是有些失望的,在她眼裡,他這個兒子或許還如同當初幼年時可以控制的孩子,又或許他並沒有她殷殷盼切的張家重要。總之,雖然面上不顯,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不如以前那般親密。
焦適之望著朱厚照狠戾的神情,知道張家終是引起皇帝的猜忌厭惡,心下也稍稍鬆了口氣。若是皇上仍同先帝一般和稀泥,最後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光是他這段時間收集到的資料都令人目眥盡裂,卻毫無辦法。
&ldo;皇上,張巧娘是如何同藩王聯絡上?她不過是一弱女子,何以這般神通廣大繞過錦衣衛的層層防備?&rdo;焦適之疑惑道。
朱厚照隨手一指屋內淡雅素淨卻無不是精品的擺設,又點了點屋外金碧輝煌的建築,挑眉道,&ldo;可還記得當初阿芙蓉一事?&rdo;
焦適之注視著剛才朱厚照的動作,又想起那件事情,心中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