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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
焦適之猛然睜開雙眼,喘著粗氣地猛坐直了身體,動作牽引下又疼得彎下了腰。眼前是藍天白雲依舊,紅棗好奇地湊了過來,大眼睛亮亮地看著焦適之,眼眸中倒映出他滿頭大汗的狼狽模樣。
焦適之抿抿唇,含到了苦澀的鹹味,他伸手一觸,淚流滿面,無聲無息。
這是,怎麼回事?
他捂著仍在發疼抽搐的心口,清澈的黑眸中帶著些許茫然懵懂。
心頭忽而閃過一行已經許久未曾看過的字跡,那是預見。
相較於第一句,第二句是如此的簡單,卻含著莫大的哀慟。
這是第一次連續出現兩條預見,還是在焦適之根本沒有見過太子的情況下不,如果說做夢也算的話,剛才那的確算是見面了。焦適之仔細想來,他剛才似乎是夢見了太子,而那股劇烈的情感便是從太子身上傳來的。
等等!
焦適之不顧心頭的痛楚,猛然站起身來。
五月初七,五月初七,現在是四月二十九!如果預見是真的,八日後,便是弘治帝駕崩之日!
天啊……
焦適之緊咬下唇,翻身上馬,頃刻間便奔出數裡。紅棗彷彿深切地體悟到此刻焦適之的心情,撒開了蹄子狂奔,轉瞬間便從山野中出現在焦府門前。
焦適之下馬,甚至來不及交代一聲便直入府內。他沖入自己的屋子,取來前幾日便已經收拾好的包袱,出門正好撞見進來的焦君。
焦君見著他一向冷靜的兒子如此匆忙,視線落到他手裡的包袱,驟然一驚,急急說道:&ldo;你要去何處?鎮口被封,你是出不去的。&rdo;
焦適之抿唇,低聲說道:&ldo;父親,宮裡怕是出事了,我無論如何都得趕回去,還望父親見諒。&rdo;話音剛落,焦適之便閃身出去,焦君追趕不及,連忙叫家丁去攔著。
見著有幾人跟著焦適之的方向跑去,焦君內心稍安,卻一下子想起焦適之的話語,什麼叫做宮裡出事了?在這個不知距離京城多遠的小鎮上,怎麼會有京城的訊息!那孩子怕不是糊塗了?
這也是焦適之過於著急的緣故,平日裡這樣的話語他斷然不會脫口而出。
小半天后,焦府的家丁都陸陸續續地回來了,所言皆是他們追趕不及大公子,大公子似乎是對山上的環境十分熟悉,帶著紅棗三兩下便越過障礙不知所蹤。他們那裡搜尋許久,順著馬蹄卻只能到一處小斷崖,派人下去後卻沒有發現大公子的蹤跡,只能回來。
焦君對焦適之的能耐心中有數,可他向來是個穩妥的性子,到底是何事,讓他如此著急,竟是匆忙離開?
焦適之騎著紅棗奔出去的時候,腦中一片空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當時在想什麼,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義無反顧地奔在回京的路上。
他雖然不明白那一刻驟然升起的惶恐為何,卻知曉絕不能讓太子殿下獨自一人面對那樣的場景。即便在外人眼中太子是如何的肆意瀟灑,在焦適之眼中,他仍是那個會羞怯微笑,細心助他的朱厚照。
只是到底為什麼!
焦適之心頭又一次泛起那樣的深切疑惑,到底他的能力,能為太子帶來什麼?能為自己帶來什麼?
知道了歷史卻無能為力的感覺,他真的是受夠了!
焦適之一路疾馳,除了晚上稍加休息,之外一直帶著紅棗狂奔,即便紅棗品種甚佳,可日行千里,依舊累得夠嗆。焦適之無法,只得在路上的馬市買了匹上佳的好馬互動替換,雖然因此而牽連了速度,但行進的時間加長,如此一來反倒更快。
他竟生生花了十一日的時間,趕完了原本該用十九日才能走完的路途!
入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