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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潼猛地一拍大腿，心中頓時一片雪亮：&ldo;我真是蠢，眼前擺著事實真相卻兀自看不清！雄飛兄，你當真一語道破天機！&rdo;

&ldo;雲盛可是明白了什麼？&rdo;展昭猶自一頭霧水，不知自己的話如何啟發了秦潼。

秦潼卻不肯言明，只道：&ldo;此種細節我仍未了解，但大致已有方向‐‐若要查個透徹，便須去問問李慶本人了。&rdo;

她長籲一口氣，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來。這些天沉沉壓在心頭的公案而今終將水落石出，秦潼只覺心中一片輕鬆。她望著濃墨一般化不開的夜色，心想：此刻不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嗎？待到日出雲開，一切就都可見分曉。

展昭看著秦潼，心中忽然明白秦旭為何會答應叫她做這個緝捕‐‐就像他自己心中有非做不可的事情一般，秦潼也有追逐的夢想。而現在，她正品嘗著此中的甘甜，體會著一番辛苦之後獲得的喜悅。

如何不令人艷羨呢？

作者有話要說： ps郭老夫婦知道秦潼是個女兒身

☆、第十回 撥開雲霧卻傷情

秦潼與展昭回到衙門之後，便徑直去了府衙大牢。這座石砌的巨大牢房守衛森嚴，出入皆需錄入來訪者的姓名、職務以及來由。只見它靜靜矗立在大地之上，銀白的月光灑在石壁上，勾勒出猙獰粗糙的輪廓來。

就在這座石頭牢獄之中，囚禁著本州窮兇極惡的殺人兇犯、作奸犯科的江洋大盜，他們將在這裡度過人生中最後一段日子，並在秋後被推赴菜市口砍頭。

秦潼扯著展昭一路進來，好在牢頭、獄卒皆認得她，倒也省去一番盤問，在簿冊上寫下&ldo;護衛展昭、捕頭秦潼&rdo;、&ldo;鞫審李慶&rdo;等字樣後，他們便進入了這座略顯森冷的石州大牢。

眼下時候已是不早，這獄中卻猶有人聲自幽長的走廊盡頭隱約傳來，間或夾雜的狂笑、怒罵令人毛骨悚然。沿途站立著的守衛軍官各個神情肅穆，便是這二人一路走來他們也目不斜視。獄卒將秦潼與展昭請至一間石屋之後，便自去提李慶過來。

秦潼與展昭在一張木桌前坐了，展昭掃一眼這與牢房無異的小屋，嘆道：&ldo;在這種地方關著，真真是一種折磨。&rdo;他看看壁上開著的小窗‐‐便是連孩童都鑽不出去，上面還安著兒臂粗的鐵柵欄。

秦潼被展昭講得心中發毛，起身去拽了拽被獄卒隨手帶上的門，發現並未鎖上之後才鬆了口氣。她伸手彈了彈木門上鑲著的鐵皮銅釘，光滑的金屬隨即發出清脆的聲響來。

秦潼輕聲嘆道：&ldo;在這裡關押的皆是死囚，於他們而言，只恐寧可在此呆一輩子，也不願被拉到菜市口去吧。&rdo;

&ldo;死便死，腦袋掉了碗大的疤，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rdo;展昭搖頭道，&ldo;總好過囚於這困室之中，餘下日子都在無盡的折磨中度過。&rdo;

秦潼詫異地揚了揚眉，未想到展昭竟做此番言論，卻又不覺違和，便道：&ldo;雄飛兄乃是真英雄，故不畏死‐‐只是螻蟻尚且偷生，這些囚犯為求活命往往不擇手段。小弟還記得曾聽牢頭講過，那關押犯人的牢籠之中，木柵欄上往往血跡斑斑，都是將犯人押走之時，犯人拼命抓撓留下的。&rdo;

展昭聽得毛骨悚然，愈發覺得此地陰森可怖：&ldo;要殺便殺，給個痛快便是。偏等這許多時日，叫那人活著也不安寧，無時無刻不在恐懼死期的到來‐‐這與一刀一刀將人活剮何異？&rdo;

兩人正說著話，外間隱隱傳來鐵鏈啷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