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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會兒，賴冠霖冷不丁地說道。

&ldo;什麼？&rdo;

&ldo;如果你能用那把又鈍又劣質的牙刷刺穿一個人的脖子，以你的力氣和反應力，你絕對不會被那個三區的人吊打。

&ldo;你往他臉上的前兩拳，根本沒用力。&rdo;

&ldo;我知道你肯定也注意到了之前在暗處跟蹤你的兩個人。&rdo;

&ldo;所以我想到了，作為報答，你回答我下面這個問題就可以了。&rdo;

&ldo;樸志訓，你是什麼人？&rdo;

金在煥看著躺在沙發裡渾身黑氣瀰漫的姜丹尼爾，這人現在就像個陰暗的大型犬類。

他戳了戳旁邊的尹智聖，&ldo;智聖哥，你不是說及時通報，讓他去英雄救美了嗎？那為什麼現在看上去那麼不高興？&rdo;

尹智聖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ldo;難道迷路了，沒找到嗎…&rdo;

結果被沙發上的人用陰惻惻的聲音打斷了，&ldo;我心情不好而已，所以現在很想找二區撒撒氣。&rdo;

尹智聖沒來得及閉上的嘴硬生生地嚥了口口水，&ldo;什麼？又是二區？他們前幾天才被整，我要怎麼和阿黃交代…&rdo;？

金在煥就差捂住他嘴來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了。

晚了。

&ldo;智聖哥，你也嫌我做太過分了嗎？&rdo;？姜丹尼爾笑得有些傷心，&ldo;這樣子吧，那這幾天你就先休息一下，知道你平時工作辛苦，換去懲罰室幹個閒職，就當呼吸呼吸不同的空氣。&rdo;

也是一副很體貼的樣子。

接著也不管尹智聖一下子變得綠油油的臉色，&ldo;但是這周，二區還是不要出來活動了。&rdo;

似乎對自己的安排很滿意，姜丹尼爾的眼睛像狐狸似的眯起來，那顆小小的痣也跟著微微上揚，反射著一點惡意又邪氣的笑容，白皙的面容配著他殷紅的唇角，在冷光裡顯得無比曖昧。

他從落地玻璃往外看，無聲無息地注視著自己剛剛路過的那個走廊夾角。

樸佑鎮是個看起來有些不苟言笑的獄醫，樸志訓想到。大部分刻板印象裡，獄警總是在扮演著那個冷酷又鐵面的角色，而臆想中的可憐囚犯們只有在生病的時候，才能在醫務室的獄醫那兒，得到一點溫柔又人道的照料，洗刷去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兒。

但樸佑鎮用他有些不愉的臉色直白告訴樸志訓，想像終歸只是想像。如沐春風？沒有的事。

&ldo;每天，每天都有像你這樣的傻蛋，來找我接肩膀。&rdo;？樸醫生這麼說著。

說是這麼說，可他還是仔細又輕柔地檢視了男孩的傷勢，認真地看著他骨骼扭曲的情況，想著該怎麼最大程度地減少接骨時的疼痛，儘管在外看來他少言又嘴毒。

樸志訓看著他，有些內疚，又有些緊張。內疚的是他來這兒浪費醫生的午餐時間，不過是為了更方便地肢解掉一個人的屍體。緊張的是，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偷到藥劑。

樸佑鎮示意穿著無菌病號服的樸志訓在床邊坐正，接著，醫生的雙手摸到他的關節骨下面，然後猛地一推。

&ldo;嘶‐‐&rdo;？

&ldo;好了。&rdo;

樸佑鎮轉身脫下手套和口罩，取下來扔進旁邊的廢棄物桶裡，一邊問道：&ldo;需要我幫你拿板子固定住嗎？&rdo;？他轉頭看了眼還在床上吃痛的樸志訓，&ldo;看你選擇，我剛剛看了下，你還挺聰明，被打的時候避開大關節面，只有一小部分脫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