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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著氣喝了口手裡涼掉的咖啡,&ldo;早就該想到了,走到這一步,最大的阻礙果然是一區人。&rdo;
邕聖祐看了看丹尼爾常坐的那個沙發,&ldo;而且說起丹尼爾,我想了下,我們明天還是把佑鎮叫來,稍微打聽一下今天的事情,以防萬一。&rdo; 還得琢磨一下怎樣避開丹尼爾的耳目,&ldo;畢竟,後患留不得。&rdo;
金在煥想著現在情況不明的李大輝和尹智聖,思考了良久,才贊同地點了點頭。
樸佑鎮慢條斯理地整理著病例,他一向堅持要留下大部分病人的病情記錄,哪怕大多數時候只是短短的一句&ldo;某年某月某日,死亡時間,幾點幾分&rdo;。
在這地方,很多犯人都覺得樸醫生這種行為,只是一種花哨的形式主義。
他就這樣有些自得其樂地整理著,偶爾會抬眼瞟下對面的病房。
那病房的百葉窗沒有拉上,所以能從其中的縫隙裡,隱約地看到站在裡面的姜丹尼爾。
姜丹尼爾一言不發地看著躺在床上的樸志訓,閉著眼睛的男孩子臉色格外得蒼白。
他是在血雨腥風裡長大的姜丹尼爾,他比任何都清楚,今天這件事帶來的破綻背後隱藏的巨大風險,理智現在正焦急地提醒他,這個風險留不得。而他身處的位置,也在督促著他做出正確的選擇。
他站在那裡,現在他有充足的時間去觀察樸志訓‐‐
任何姜丹尼爾看上的東西,都理所當然地成為了他的所有物,樸志訓亦然。所謂所有物,可以強搶,也可以丟掉‐‐直到,直到這個小獸一樣的人出其不意地伸出了爪子,狠狠地撓在了他的心臟上,一擊命中。
他就站在那裡,有些渴望、有些迷茫又有些憎惡。
然後某一個臨界點,思緒裡的理智終於佔了上風。姜丹尼爾眼裡那股熟悉的暴戾恣睢又湧了上來,他伸出了右手,毫不猶豫地勒住了樸志訓的脖子。
這和之前在懲罰室裡像是調情般的力道完全不同,姜丹尼爾幾乎下了死勁,如果他願意,他甚至可以在下一秒就捏斷他的脖子。
他冷漠的視線順對方他開始變紅的面龐往下,他看到樸志訓因為缺氧,額頭上青筋突起,鼻子在無意識地翕動,嘴巴費力地張開‐‐他的嘴角有些發炎,上次受傷結的疤沒有完全好透,留下了一個淡粉色的印記。
可姜丹尼爾卻因為這個小小的疤痕而慌了心神。
他的眼睛像是粘在了那塊粉色的印記上。
為什麼?因為姜丹尼爾記得這裡,他記得他摟著他的腰,舌頭在這傷口上反覆舔咬,記得對方怯生生的舌尖,那像貓似的喘息;他記得有人曾經湊在他的耳朵邊,溫熱氣息打在他的側臉,依賴又仰慕地喃喃‐‐他在說,您對我可真好。
那時笑意盈盈的樣子和麵前這個瀕死掙扎的臉,重合在了一起。
男孩子蜷曲的頭髮,柔軟的手指,甜蜜的嘴唇,眼裡的水汽,細小的呻吟,立刻趁著他放鬆警惕的這個瞬間,再次佔領了他的大腦。
姜丹尼爾的手像是燙到似的放開,他的動作卡在半空中。他死死地盯著躺在床上的人。
一室的安靜。
&ldo;你贏了。&rdo;
他低聲說出這句話,然後有些狼狽地奪門而出。
從門裡大步走出來的姜丹尼爾,正好對上了樸佑鎮來不及收回去的視線。醫生不動聲色地移開了目光,低頭盯著手裡的紙張,出聲道,&ldo;你確定嗎?&rdo;
男人地腳步頓了一下,在外人面前的他,迅速退下了剛剛在裡面的那副模樣,重新變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