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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家聽到問題後似乎沉默了。大堂裡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畫家沉默了許久,才嘆了一聲。
被人群阻隔,月見聽得不是很清楚,只聽到畫家似喟似嘆:&ldo;我只畫自己愛的人。她,是我這一生,唯一愛過的女孩。也是我心中,最美的女孩。&rdo;
面對畫家突如其來的剖陳心跡,大家都有些沸騰。不知是誰&ldo;哇&rdo;了一聲,為這段情史感嘆。
媒體哪會放棄如此好的採訪機會,接著追問:&ldo;那畫中人,現在在哪裡?&rdo;
其實,大家更想聽到的是一段曲折離奇,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
畫家知道自己一時失言,猛地抿緊了唇,堅決不作任何回應。他的經紀人連忙為他在媒體前打圓場,說起了畫作的事情。將大家的焦點放回到了作品本身上來。
月見好不容易擠進了人群。
那幅人物畫不是巨幅畫,所以沒有掛到牆壁上。只以畫架支撐,擺在展廳最正宗的位置。金色的畫框古典優雅,襯得畫中人有一種端靜之美。
是一幅長150左右,高70、80的橫向的油畫。月見驀地,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畫中少女,穿著一襲黑紗拼黑色錦緞的連衣裙,襯得她膚白如脂玉,眼神乾淨純粹,脆弱得易碎;她粉色的唇瓣飽滿嫣紅,像大馬士革玫瑰一樣芬芳,引人採擷。
畫中少女,唇扉微張,美得很乾淨,卻帶有原罪。
月見再走近了一些,甚至可以看到黑色裙身上,細緻的花紋。少女的發,少女置身的環境,少女連衣裙上的花紋,都是模糊的,朦朧的,只有她的臉龐,她的軀體是真實的,唯一光明的所在。
這就是印象畫。
月見的目光膠著在了少女的臉上。
媒體問道:&ldo;司先生,畫中模特,當時還沒有成年吧。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rdo;
畫家背對著月見,站在離她兩米開外的地方。他的聲音帶了絲無奈與輕笑,傳了過來,飄進了月見耳朵裡:&ldo;她比較敏感早熟,其實很小,當時也就十三,十四歲。&rdo;
又是一聲嘆息,畫家又沉浸在了自己的回憶裡,喃喃:&ldo;六年過去,今年,她也將近二十了。&rdo;
離畫家最近的人聽見了他的話,都在為畫中人感到好奇。這位少女,如今已經成年,又在哪裡?
不知是誰,突然發出了一聲大叫。
這裡是八星級高階酒店,來往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酒店人員哪能容忍有人在此喧譁,紛紛走了上來,要維持秩序。可是又要幾個人叫了起來。
大家都圍了過來,圍在畫作周圍,注視著那個欣賞畫作的女孩。
&ldo;司先生。&rdo;秘書從一旁走來,在畫家身邊低聲說話。
司玉致不可置信地回頭,看到月見一身白裙,站在自己所作之畫前,超凡脫俗,美麗得觸目驚心。
只是深秋時節,不會太冷,酒店裡暖氣開得又足,又是實木的地板,踩上去很舒服。所以,月見脫掉了高跟鞋,單手提著,就這樣闖了進來,與一眾西裝革履、優雅晚禮服的上流社會的人,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可她站在那裡,就已足夠美麗。
月見也回過頭來,看到了司玉致。
記者眼尖,發現眼前的這對男女主角,顯然也是剛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許多人已經腦補出了,男女主久別重逢的戲碼。記者手裡的攝影器材全都發動起來,閃光燈閃個不停。場面一時有些失控。
閃光燈一直閃,月見舉起手來擋住了眼睛。她的腦海里一片空白,看著畫中的自己,是發懵的,她就僵硬地站在那裡,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