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頁(第1/2 頁)
而鄢都西側有一處野林子,過了林子,就可以直接到城門腳下,只是這林子尋常人進去了,卻猶如鬼打牆一般,得活活餓死在裡面。
成鈺自然不擔心這個,他急著趕路,這是最快的了,必須在魚兒離開之前抵達鄢都。
兩人奔波一日,荒郊野嶺的,就隨處找了個地歇腳,成鈺撿了些柴木生在陳清酒面前,又獨自去獵了只野兔回來,洗乾淨後,與陳清酒坐著並排烤。
陳清酒靠著樹坐下,借明耀火光打量著成鈺。
他如今這一身烤肉的本領,還是在靈均閣練下的。
當年別後重逢,陳清酒氣得不太想理會他,奈何人趕也趕不走,只能吩咐王三胖給安排個遠去處,別在這裡打擾自己清修。
王三胖那孩子當真也實誠的很,那時陳清酒在後山清修,絳靈君就被安排在了前山,前後數百里路壓著,絳靈死活不願,非得委屈自己住在樹上,這一住,就是大半個月。
期間見不著人,絳靈君幾乎喪心病狂地屠追著漫山腰的野兔,整日整日地待在陳清酒的洞府口烤肉吃。
是以當時靈均閣附近方圓幾百里的地盤上,兔兔聞風喪膽,有好幾天,絳靈都是抓著別的野物。
是以當時陳清酒出來後,洞口下延三丈,都是黑的,據說當時王三胖差遣人鏟了大半個月,才將洞口處理乾淨。
得虧陳清酒福大命大,沒被燻死在裡面。
陳清酒深深覺得,在如何惹惱他這件事上,普天之下,唯有絳靈一人精益求精。
他當年對絳靈的心思,根本沒打算藏,卻也止步於此,只有在身死之前,才敢試探著繼續往前走一步。
只可惜,終歸是千秋有意,此恨難平。
成鈺烤著火,突然覺得衣袖被人牽了牽,偏過頭,便見陳清酒屈膝而坐,左手環著膝蓋,右手攥著他一節衣袖,頭枕在胳膊上,正歪向一側,斂眉看著下面,鬢角的發遮蓋著了他一側眼眸。
「冷嗎?」成鈺將他垂下的發別在了而後。
陳清酒沒說話,右手又屈了屈,掌心握滿了才道:「許久不見你這樣……」
成鈺道:「不好看?那我換回去。」
「不是。」陳清酒輕抿下唇,好些掙扎後才將頭埋在臂彎處,悶悶補了句:「好看。」
成鈺忍不住笑了笑,抬手揉著他的後腦勺,忽而想起這被他扒了皮的兔子也是如此。
……
成鈺的思緒總跑的怪異,他戳了戳陳清酒尚在外面的耳朵,輕聲道:「先吃幾口東西?」
陳清酒坐好,這才要將那烤兔子從火上取下來,成鈺攥著他的手腕,不讓他動。
「火太旺,當心燙手。」成鈺撕下一小片肉,吹了吹,才遞到陳清酒嘴邊,先餵著他吃了兩口。
陳清酒近來大抵真的是食慾不太好,兩三口下來又不想吃,便靠在一邊睡了。
成鈺將剩下的吃幹抹淨後,再添了幾把火,解下外衫,讓陳清酒躺在他腿上睡。
陳清酒在他身邊向來睡的安穩,被人挪了位亦不自知。
次日,剛過晌午,成鈺便帶著他進了鄢都。
鄢都魚龍混雜,六界來往,道上黑暗,大白天都點著白燈籠,憑空製造出幾分陰森的氛圍。
道路左一側隔上數十步就設有酒肆,因此木桌一個接著一個,跟擺流水席似地,幾乎坐滿了人。
右側倒是清淨,就跟凡世都城沒什麼兩樣,吃喝玩鬧,樣樣都有。
陳清酒走在前面,冷不防的,成鈺便伸手過來,與他面對面,將一個面具扣在他頭上。
陳清酒不解,「這是做什麼?」
「他們的眼睛都能將你吃了去。」
陳清酒默然,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