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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你們怎麼說去……」陳清酒站在烈火之中,滿面笑意,「有本事就殺了我。」
「靈均仙主。」先前說話的人一步站了出來,沉聲道:「此事關係重大,你之罪名,難以裁定,還請靈均仙主委屈移步懲戒臺,到時百家總會拿定主意。」
「哈。」陳清酒嗤笑,一言不發。
……
懲戒臺,以懲戒為名,治的,便是罪人,若非大奸大惡之人,還沒有資格跪在上面。
石臺之上,被五道鐵鎖禁錮住的陳清酒盤腿坐著,他不似往常囚徒般,或面露猙獰,或恐慌求饒。
靈均閣主,如今的階下囚,便坦然坐著,細聽世人加諸於他的罪名。
業火燃燒,照亮了原本灰暗死寂的懲戒臺,陳清酒被這光刺的眼睛生疼,不禁皺眉有些眩暈。
「靈均仙主陳清酒,喪盡天良,與魔修絳靈勾結,釋放化祖四惡,助紂為虐,此其罪一也。」
「為人師表,殘殺子弟,毀山滅門,此其罪二也。」
「身為靈均仙主,不知廉恥,敗壞仙門風範,與人苟合,此其罪三也。」
……
「欺師滅祖,屠殺賦劍山滿門,此其罪八也。」
「鑑於以上八罪,仙門百家決定,於懲戒臺上,剝奪靈均閣仙主尊稱,並十七道天雷,請諸神降斥,將其,挫骨揚灰!」
轟!
天際一道驚雷劈下,夜空破碎,瓢潑雨下。
洪水肆虐,夾雜著木石從上游內奔瀉而下,轟隆隆地拍在山間,在半山腰處,一方沉重的黑石棺壓在地上,封棺蓋微移。
猙獰之水一步步往上蔓延,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棺內伸出一隻慘白的手指,扣著石棺坐了起來,他渾身泥濘,臉都看不清楚,只有睜開眼時,有些許生機。
黑石棺壓地,將他和洪水面完完全全分離開,陳清酒木然地坐了片刻,才掙扎著起身,出了石棺,可他還沒站穩,身子便往前一晃,深深栽入泥漿池裡,衣袖中有什麼東西飛了出去。
陳清酒艱難地抬了抬眼,只看見兩隻醜黃醜黃的野鴨子被一個澎湃的水打成了黑色。
天上猶如破了個大洞,雨水繼續瘋狂地從洞裡灌下來,滔滔之水竄上,迅速便舔吞食了地上人上半個身子。許久之後,那人才從水中伸出了頭,而後原地匍匐,往山上爬。
黑石棺不知被埋了多久,得益於今日才被開啟,雨水沖刷在人身上,略顯乾淨的面板是慘白如紙,但大多地方更是死人才有的灰白。
這個身體死了,他必須想辦法讓它重新活過來。
陳清酒沿著滿目瘡痍的山坡一直往上爬,他極其頑強,半柱香的時辰未到,這個不知死了百八十年的身體便能站起來了。
陳清酒一邊上行,一邊又順著洪水往下游的地方走,他跌跌撞撞,山上泥土濕滑,這個身體沒走多久便踩到了滑坡,順著山坡又滾了下來,下面一棵險些被連根拔起的樹將人攔腰擋住,骨頭一陣脆響,總算阻止了這具破爛玩偶再被『淹死』。
陳清酒倒掛在樹上,一雙眼睛無神地看著下面的洪水,看開了嘴,一句話的聲音都沒發出。
三日後,兒茶輕車熟路地從墳墓堆裡爬出來,並且攜帶了一副畫卷。
他日日活動在地底下,漸漸發現那一堆墳墓疙瘩下其實是一座宮殿,並且規模不小。
金銀財寶,古玩字畫個個不少,但也大有被兒茶挖空的趨勢,兒茶今日帶上來的東西是他在西殿裡發現的。
從主殿到西殿,一大部分路是被土封的,他留了這麼多年,也是今日才打出一條暗道。
西殿佈置簡單,殿內有一方不小的池子,已經發乾。中間橫著屏風,繡色黯淡,繞過了屏風,設有臥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