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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殺又坐回了沙丘之上,他半個身子已經變得透明,用手託著面頰,口吻淡然,「哦,方才忘記說了一件事,獻祭人是沒法透過四方柱的,也就是說……絳靈君,恐怕得留在這裡,直至死亡。」
他蒼白的面上露著笑容,看著眾人毛骨悚然,尤其是正站在兒茶麵前的人,聞言,不禁縮回了手,驚恐地站在一旁。
「兒茶……」陳清酒一步登上祭臺,將他推開,抬手就要割肉放血。
「酒酒。」兒茶看著他的臉,神色柔和,搖了搖頭,低聲對他耳語,「再等等,先陪我……」
他衣袖落下,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緊緊抓住了陳清酒的手。
陳清酒用力抿著嘴唇,眼睛都紅了。
有了第一個問題,便會有第二個問題。
正當他們僵持不下時,祭臺下面突然一聲大吼,「不對!」
所有人側身,只見一個人畏畏縮縮著,臉色蒼白道:「一次只能走四人,可我們現在有五十一人,絳靈君不能走,那就是說,還要,還要……」
「還要有兩個人死在這裡。」月殺笑著說完了這句話。
短暫的死寂後,原本還站在一起的人漸漸散開,皆是警惕之中。
「我不走。」陳清酒看著絳靈,「我陪你。」
兒茶垂下眼睫,張了張嘴,但又隨即閉上,並不言語,只是將他攬入懷中。
靈均仙主與絳靈山君有一腿這事,眾人都是閉口不言,且他們在人前也不多做交談,所以世人皆以為這是無聊人編排的小黃段子,沒根沒據。
可今日絳靈山君這一攬,攬的事可就多了。
靈均閣仙主,他!他!他!居然真的和絳靈山君有染!
而相比較下來嘴巴都能塞雞蛋的看戲人,祭臺上的兩人就正常多了。
兒茶不發一言,彷彿只消陳清酒這一人,攬入懷中,則天地無羨也。
兒茶帶著陳清酒離開了。
眾人還沉浸在發現兩人姦情的八卦之心上,突然有人道出了一句話,「有人,願意去死嗎?」
尋聲看去,只見沈宣坐在祭臺下,他像是腿都軟了,滿頭大汗,卻一手緊握著劍,眾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似乎有些怕,卻依舊小心翼翼道:「有人,想去死嗎?」
換作平常,沈宣這句話肯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可眼下情況,靈均仙主同絳靈山君走了,也就是說,只要再死一個人……
誰也不願意如陳清酒那樣,留在這裡等死。
一時間,劍拔弩張。
不知是誰先動了手,鮮血飛濺,潑了沈宣一臉,他像是被這情形嚇懵了,扶著劍踉踉蹌蹌地爬上了祭臺,一邊喊著:「別殺了!都住手!住手!」
他吼聲悽厲,可下面人卻彷彿聽不見一樣,一刀一刀地,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白沙染血,猶如魔域。
耳畔笑聲不斷,沈宣轉過頭去,只見月殺起身,用他那對殘缺的羽翼飛至祭臺之上。
他的傷太重了,以至於落地不穩,撞倒了祭臺。
月殺口吐鮮血,手扒著月盤,笑容瘋狂,「大義啊,哈哈,絳靈,你就成全你的大義吧……」
「是你。」沈宣雙手握劍,瞪著他,「是你對不對!」
「是啊。」月殺彎著眼,「你呢?是不是也想殺人了?別怕,動手啊。」
「住嘴!」
沈宣眼睛血紅,將劍刺入他胸口,月殺眼眶溢位血,身體抽搐,片刻後便沒了動靜,只是他嘴角依舊掛著笑意,溫柔看著眼前人。
「住嘴,住嘴,住嘴……」
滾燙的鮮血灑在他的手上,臉上,沈宣像是魔怔般,手中的劍一下又一下地捅進去,直到月殺的鮮血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