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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是沒什麼大礙……」成鈺長嘆了一口氣,說道:「不過還是趕緊回櫃山的好。」
「出來了,還能回去麼?」
「什麼?」成鈺不解地看著他。
陳清酒搖頭,指著左手腕間的玩意兒,「這個東西生得詭異,先跟著看看……」
成鈺頷首,一把將陳清酒扶起,並順手解開了他手腕間的那墨線。
得了自由,墨線轉眼便要飛走,卻被成鈺眼疾手快地揪住一端。
這玩意兒頗有靈性,彷彿被人揪住了尾巴,一個冷顫,渾身哆嗦,又軟趴趴地落下,委委巴巴地,整條線都蔫了。
成鈺:「……」
能指望這混帳東西找主子?
成鈺抱著看戲地態度遛著墨線條。
想起了童府之事,他便一字一頓,客客氣氣地問道:「我瞧兄長待那大若墟弟子甚是用心,是何緣由?」
「……」陳清酒不慌不忙道:「因為是,故人之子。」
成鈺心中一聲冷哼,挑眉間,瞳中也帶著幽深地笑意,「那我瞧兄長待我也還算用心,這又是何緣由?」
陳清酒繼續不慌不忙道:「因為是,故人之子……」
這蹩腳的理由他還能一而再地用,成鈺不由得火冒三丈,目色越發緩和,低聲醋道:「故人之子。您是有多少個故人,還是故人有多少個兒子吶?」
陳清酒繼續不怕死道:「……都是。」
成鈺氣鼓鼓地同他大眼瞪小眼了片刻,而對方還一臉無辜且迷茫地望著他。
最後還是成鈺服了軟,轉身抿唇不語,扯拉著手中的墨線,玩了一路。
誰曾想這混帳殺才還真能找到主家。
大雪封山,路途稍微艱險,那一個破屋子便坐落於枯林之中。
院落不大,籬笆圍著。
從院門到屋舍石階處,兩側放著木架,上掛字畫,日頭不一,有的嶄新,有的則飽經風霜,勉強入眼。
庭院中央還擺著一頗為老態的缺角木桌,黑袍人端坐,成鈺看不見他面容,但按身形理應是個男子。
剛一踏入院門,成鈺手中的墨線立馬不受控制地竄了出去。
黑袍人抬手,他的手指也被包得嚴嚴實實。
墨線條落在他手上,撒潑打滾似地討好,那人低笑:「是你,你怎麼回來了?」
他的聲音很輕,卻彷彿冰雪化為一道冰錐破空而來。
成鈺打了個寒戰,也顧不得問敵友,抬手便揮去冰刃。
冷冽的風雪襲去,那人分毫不動,任由黑袍落下。
成鈺心中駭然。
那竟是一具毫無生氣的骷髏,彷彿在此間沉寂了萬年之久。
☆、第十四章
成鈺有一瞬間僵硬,而陳清酒則走到那具骷髏面前半蹲著身子。
「哥哥?」成鈺瞧那骷髏只是微微頷首,便舒了一口氣。
那傢伙空洞的雙眼略顯呆滯,陳清酒伸出一隻手,托住那手骨,剎那之間,邪氣翻騰,成鈺猶如被一雙怨毒的雙眼盯上。
「是骨念。」
成鈺聽他緩緩解釋道:「靈物肉身化腐,記憶卻易附骨而生,俗稱骨念,因素體執念有分,分為『人骨』和『妖骨』。」
「這一人,是妖骨。」陳清酒回頭看他,並伸出另外一隻手。
手掌相托時,肅殺之意襲面而來,灰暗的天空無端生出了血紅,庭院的畫作被風席捲,那些墨汁竟從宣紙中咆哮而出,紛紛亂亂的環繞著。
只可惜成鈺沒來得及看這奇觀,便跌入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再一睜眼,兩人已分別置身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是一個鬧市,人潮擁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