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闋之杉趕緊伸手抓住他,身後跟著的副將連忙下馬奔來,駭然道:「將軍!」
江崇逍已完全失去了意識,眾人連忙將他扶下馬來,又慌裡慌張的送到房間裡去。
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和江崇逍被浸濕的衣袍,闋之杉驀的生出了一絲荒謬與不真實感。
假,假的吧。
一瞬間,他只覺得天旋地轉,隨後整個人便如同分裂了一般。外在的那個人,冷漠的如同一位旁觀者。他似乎只是愣了一瞬,隨後便開始有條不紊的安撫眾人催促軍醫。
而內在的自己卻已經癲狂了。恍惚間似乎已經脫離了肉體,耳中的聲音忽遠忽近,一會兒嘈雜轟鳴,一會兒又靜的彷彿與世隔絕。
闋之杉看著江崇逍,坐到床邊握住他的手,似乎這樣便能得到力量。
軍醫匆匆趕來,看見江崇逍如此模樣,驚得失了聲:「將軍怎麼……」
他趕緊將江崇逍的衣服解開,那衣服已經被血浸濕透了,。
肋下約一指,一支箭的頭部已經完全沒入,箭身被砍斷,只留了不到一寸。
軍醫趕緊將箭取出,又仔細清理傷口,見闋之杉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盯著,忙道:「闕將軍勿要緊張,這傷看著雖然唬人,幸是傷的只是皮肉,好好養一段時間就好。」
上好了藥,軍醫起身收拾東西,闋之杉拿了濕布給江崇逍擦身,忽然便頓住了動作。
「這個……」闋之杉手抖的幾乎拿不住布巾,「這個是怎麼回事?」
軍醫連忙過去,就見江崇逍左肩處出現一片拳頭大小的黑斑。
「這?!」軍醫伸手摸了摸,而後臉色突然變得極其難看。
闋之杉往邊上讓了些,就見軍醫拿著鑷子,從江崇逍肩上拔出一根一指節長的斷針。
針□□,軍醫又在那塊面板上劃了一道口子。
血從傷口滲出來,軍醫眉頭緊皺,「血色發黑,將軍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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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花樊傳信,胡樾立刻動身,快馬加鞭的趕了過去。
江崇逍受傷的訊息沒有太多人知道,對外只宣稱主將身體不適,這幾日的一應事務都是闋之杉來負責。
到達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胡樾一路進府,就見闋之杉正在與幾位將領開會。
見他出現,眾人都趕忙站起身見禮,闋之杉只是停下話,對他點了點頭示意,而後便繼續往下說。
胡樾看了他一眼,轉身從府裡隨便逮了個士兵帶路去看江崇逍。
江崇逍只著中衣躺在床上,雙眼緊閉,面色慘白如紙。胡樾眼眶一下紅了,剛要湊過去,就聽見門吱呀一聲,而後便見闋之杉回來。
胡樾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正打算開口,就見闋之杉輕輕搖頭,而後轉身出了門。
天已經黑了,院子裡一個人也沒有,只有房下的燈盞亮著,燈光照在兩人身上。
「怎麼回事?」胡樾紅著眼問,「我問你怎麼回事。」
闋之杉嘴唇動了動,最後只道:「是我的錯。」
胡樾深吸了一口氣:「我聽說,五日前,是你一意孤行,我表哥為了救你才中了箭中的毒?」
闋之杉迎上他的目光:「是。」
「……你!」
胡樾一掌扇在闋之杉臉上,而後提腿一腳,踹在闋之杉身上。這一腳絲毫沒留情面,闋之杉當場退了幾步摔在地上。
然而他只是默默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
「闋之杉……!」
「小聲一點。」闋之杉道,「別吵著他。」
「你這個時候惺惺作態管什麼用?」胡樾氣的發抖。
與胡樾的激動相比,闋之杉實在有些平靜過頭了。他只是極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