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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人長身玉立,膚色如玉,面容如畫,只是目光微斂,顯得有些漫不經心的冷淡。他原本著的是黑衣,這下又在上頭加了件雪白,一黑一白之間對比極其強烈,有莫名和他的氣質十分貼合,仿若雲端上的仙,滿不在意的掃視著整個人間,卻沒什麼能入得了他的眼。
「怎麼了?」朔舟沒了動作,花樊看過去,略有些疑惑。
「沒,沒什麼!」朔舟回過了神,「二少爺的眼光太好了!」
自家少爺和二少爺花晉的關係一直必將冷淡,朔舟作為一個下人,雖說不該管這些事,但既然有了機會,他還是會儘可能的在中間出些力,試圖讓兩人更近些。
畢竟是親兄弟,哪能有什麼仇怨?
朔舟見花樊沒露出不耐的表情,又再接再厲道:「二少爺也是有心了,想著您生日馬上要到,人又不在京裡,乾脆讓人把禮物送到這邊來了。」
他這麼一說,花樊倒才想起來:「今天什麼日子?」
「十一月初二了。」朔舟說,「還有兩天就到您生日,上回楊長老還和我說呢,說是生辰宴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生辰宴?準備這個幹嘛?」花樊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楊長老現在在哪裡?」
「不知道,應該在前廳吧。」朔舟見花樊似乎對生辰宴並不期待,又問,「有哪裡問題嗎?」
「這種東西不必辦了。」花樊說,「帶我去見楊長老,我和他說。」
「不過一個宴席而已……」朔舟說著便沒了聲。他自然瞭解花樊,花樊這人喜清淨不愛熱鬧,以往年年生辰這天都鬧騰的很,今年好不容易從京城出來不用受那頓叨擾,花樊躲都來不及,怎麼肯讓楊長老準備什麼所謂的生辰宴。
「真的什麼都不用?」楊長老說,「就這莊子裡的幾個人聚在一起吃頓飯罷了。生辰畢竟還是大事,總得有些形式對不對?」
「真的不必。」花樊說,「您就當沒這回事。」
楊長老雖說不贊同,但花樊堅持什麼都不需要,他也只好順著花樊心意。
這年頭,還真有不愛熱鬧的少年郎!看著花樊的背影,楊長老心想,當真少見!
朔舟知道自己勸不動,也不再提這件事,只是心裡還是覺得可惜。
轉眼到了初四。
雪是從昨晚開始下的,沒頭沒尾的飄了一天,地上堆了厚厚一層,入眼一片銀裝素裹,白的有些刺眼。
外頭太冷,楊長老這幾天免了胡樾的訓練,只讓他沒事的時候自己練一練。胡樾睡到日上三竿,迷迷瞪瞪的起了床,想著去院子裡活動活動,剛一出屋,直接被迎面而來的寒氣撲回了床上。
太冷了,他想,出門就算了吧。
弗墨端了熱好的飯菜,又將屋裡的暖爐火燒的更旺,他這才從被子裡鑽出來吃了飯。
熱飯熱菜一下肚,胃裡暖融融的,胡樾打了個哈欠,又想睡了。
這個時代又不像現代,就算在室內也有很多事可以做。胡樾覺得自從到了冬天,自己每天幾乎是吃完就睡睡好就吃,簡直是在養膘。
還好雖然生活的這麼墮落,也沒有什麼長胖的跡象。他躺在床上想,這要是現代的自己,分分鐘就能漲十斤!
哎,喝涼水都長肉的體質真的很難過了。
他醞釀了一會兒睡意便徹底睡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翻了個身,正在迷糊的邊緣,就聽外間有人在小聲說話。
先是弗墨的聲音響起來:「你怎麼來了?」
然後是朔舟的聲音:「你家少爺呢?」
「睡著呢。」弗墨問,「怎麼了?」
「睡了一天?身子不舒服?」
「這倒沒有。就是沒什麼事可做,天氣又冷,便直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