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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弗墨早已輕車熟路,也不需要胡樾過多吩咐,直接帶著人將箱子送到對面。
紫月看著弗墨出門,捂著嘴笑:「這一箱子送到花少爺手裡,估摸著又能換封信回來。」
「就算花樊寫了信,等送到京城也得半個月。」胡樾撇撇嘴,「這傢伙每次寫信就一張紙,多一個字都不肯。等他回來,我定要拉著他說上一天一夜,煩死他!」
「花少爺畢竟還在恢復,話不多也是正常。」花樊當年為了「治病」跑去東來山,而從前年春天開始,花樊對外放出訊息說是開始恢復,也是到那個時候他才漸漸開始給胡樾回信。第一年無論胡樾寄過去什麼,或是朔舟回復,或是石沉大海,總是花樊連個影子都沒有。
這件事胡樾一想到就生氣,氣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畢竟萬一要是花樊露了餡兒,那後果可不堪設想。
一箱子東西送到了國師府,再由那頭快馬加鞭的送到花樊手裡,就算一點不拖沓,前前後後也得近一週的時間。
八天之後,這個箱子出現在花樊房間裡頭。
「少爺,開啟嗎?」朔舟看著這個相當有分量的箱子,問。
花樊沒抬頭,說:「開。」
開啟箱子,裡頭先是一個小的木盒。朔舟將它拿到一邊,而後翻了翻裡頭:「幾件厚衣,一些小玩意兒,還有幾本書。」
「放著吧。」花樊掃了一眼,視線落到那個木盒上,「這是什麼?」
朔舟搖頭,將盒子遞給花樊:「不知道。」
花樊開啟,就見裡頭先是一封厚厚的信。信底下似乎還壓著東西。他將信封拿走,而後頓住,表情難得的出現一絲裂縫。
朔舟湊過來,緊接著瞪大雙眼,一言難盡道:「這是——鳥毛?」
阿朵
這麼多年了,花樊以為自己早已領教胡樾的跳脫,然而胡樾卻總是鍥而不捨的一次又一次重新整理他的世界觀。
他勉強保持著鎮定,將信開啟。
入眼頭一句——卿卿吾兄,見信如唔。
花樊:「……」這信沒法看了。
他眼睛微眯,視線繼續往下。
胡樾的信厚厚一沓,一向絮絮叨叨沒個章法,東拉西扯起來比老太太的裹腳布還囉嗦。一會兒說說京城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雪、城門口冰結的厚,一個上午十多個人都在一處滑倒,一會兒又說自己最近迷上了誰誰誰的詩文,誰家的小姐許了誰家的郎君,一會兒又說最近長了個兒,興許能和他一般高,最後還約他見了面比一比。
他這信天馬行空想到什麼寫什麼,花樊卻很有耐心,就算是看見了像是開頭那般混不吝的話,也不過就是在心裡無奈的嘆口氣罷了。
信的最後,胡樾總算是提到了這幾根鳥毛——
「還記得我送你的那隻鸚鵡不?就那隻叫英俊的。這是他頭頂上的幾根毛。它前幾天和我養的雞打起來了,被雞啄的慫了好幾天。哦對了,我好像還沒和你說,我最近養了一隻雞,秋杪託別人給我看的,是隻厲害的大公雞,我給他取了名字叫阿朵。你要是有好名字就告訴我,要是你不說那就這麼定了。」
「我現在一想到這件事就想笑,筆都快拿不住了。你猜為什麼阿朵要啄那隻死鳥嗎——你肯定猜不到。是因為英俊沒事的時候總跟在它屁股後面,你說光做個跟屁蟲也就罷了,他還非得唸叨,轉著圈的煩人家,最後我們阿朵煩不勝煩,一個猛回頭,吧唧一口啃在英俊頭上,啃了一嘴毛下來。」
「英俊現在一點也不英俊了,他成了一隻落魄的中年禿頭雄鳥,再也沒有和美麗的雌鳥組成幸福家庭的機會了。我覺得這幾根毛非常又紀念價值,所以特意收藏下來送給你,還望兄長妥帖收好。早日回來,我還在京城盼著呢。望安,保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