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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樾一口應下,江崇逍囑咐完便也不再拖沓,上馬後一抖韁繩和趙鴻離開。
這下大人們全走了,剩下四個「孩子」在路上大眼瞪小眼。
江崇逍租的馬車還在一邊,胡樾哼著小曲兒溜溜達達走過去,然後回頭看花樊。一勾嘴角,伸出一隻細白修長的手。
他活像個京城紈絝大少,笑的過於燦爛,既不端正儒雅也不儀表翩翩。但就是這股沒個正行的勁在他身上卻意外的合恰,痞也能痞在合適的度內且在點子上。
見花樊沒有回應,胡樾又退回去兩步,抓起花樊的手拉著他走,一邊還不忘欠兮兮的用嘴調戲人家。
「表哥不在,你就跟著我吧。」胡樾嘿嘿一樂,自己演上了,「跟了小爺,保管你吃香喝辣,要啥有啥!」
起疑
原州地處大梁東部,依山傍水,安定富饒。
和江崇逍分開後,幾人行進的速度明顯緩了下來,雖然也沒有停下不走,但也是走走停停,隨心所欲。
幾天後,一行四人到了東來山附近。山腳下還有一些小村子,只是分佈零散,每家每戶之間隔的很遠,也不知是為何。
到了這裡,胡樾沒有繼續上山去劍氣閣,反而在村子最邊緣尋了個房子租下,帶著他們住了下來。
弗墨私底下問胡樾,明明花樊還在等著取雪治病,他怎麼一點都不著急。
胡樾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但僅一瞬,隨後又恢復了平日的模樣,只道:「就是東來山啊,我們不是到了嗎?再說,我們一路過來也沒停。放心吧,沒有偷懶。」
他這句話弗墨還真沒法反駁。只是遊山玩水也是走,日夜兼程也是走,雖都是趕路,其中的差別卻大了去了。
當初在京城時還急切的不行,現在真要到了東來山反而悠哉起來了。弗墨想不通他家少爺是個什麼心思,但看著他的眼睛又實在說不出口,半晌卻道:「少爺,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有啊,你怎麼這麼說?」胡樾詫異的挑起眉,似乎完全沒想到弗墨會問出這種話,反駁的一派坦坦蕩蕩,沒有一絲心虛。
「我……」弗墨被他的態度唬住了,「我……」
「小孩子沒事別多想,去找朔舟玩兒去吧,乖。」胡樾摸摸弗墨的頭,哄孩子一般的將弗墨推出房間。
「這……」弗墨一臉懵的站在胡樾門口,摸了把自己的腦袋,又甩了甩頭,跑去找朔舟去了。
弗墨出了房間,胡樾臉上的笑容漸漸收了起來。
他當然有事瞞著弗墨,只是事情還沒有定論,胡樾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是不是對的。
牆上掛著一幅畫技拙劣的松柏圖,畫後牆壁的另一邊就是花樊的住處。胡樾盯著那畫盯了半晌,似是要透過厚重的磚牆看裡頭的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收回目光,理了理自己的衣袍,施施然推了門出去,儼然又是那個吊兒郎當的胡家小少爺。
「哎,」他在院子裡喊了一聲,「我出去一趟。朔舟弗墨,你們倆好好把花樊照顧好,聽見沒?」
朔舟和弗墨都沒說話,倒是花樊開啟了房門問:「你要出去?」
「嗯。」胡樾四處看看,「他們人呢?」
「去集市上買東西了。」花樊說,「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胡樾眉頭皺了起來,他轉身回房,過了一會才出來。
花樊還站在原處。胡樾走到他面前,說:「我也要出一趟門。昨天村子裡的張嬸兒給我們送了只雞,今天我得回去謝謝人家。」
他比花樊稍矮些,站的近了還得微微仰頭:「你一個人在家怕不怕?」
花樊搖頭,胡樾笑了:「真乖。那你在家好好的,我去一趟就回來。待在房間裡別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