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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樾氣的笑了:「我當時已然昏迷不醒,便是自導自演一出苦肉計,我也抵賴不得。」
鄧擴頓了頓:「她……當時腹中懷著孩子。」
胡樾的表情一頓,難以置信的看向鄧擴。
文書
逐水閣。
房中燃的香料很暖,略微抵消了些藥汁的苦澀氣味。
容妃躺在床上,身側雲裳坐在床邊,手裡端著一碗藥,輕聲道:「娘娘,醒醒,該是喝藥的時候了。」
床上人微微動了動,容妃緩緩睜開眼,不經意間拉扯到傷口,臉色立刻一白。
雲裳看著不忍,容妃卻只是皺了下眉頭,便要撐起身子坐起來。
「小心!」雲裳趕緊扶著她,「別起來了,小心傷口裂開!」
「無妨。」容妃提著口氣坐起身來,從雲裳手裡接過藥一口氣喝完,苦的舌頭髮麻。
雲裳擔憂的看著容妃:「太醫說您傷的太重,起碼得臥床十日,還得仔細照看著傷口。等過幾日換了藥,刀口處還得發癢。」
容妃卻神色淡淡,似乎說的並非自己一般,只道:「幫我換套衣服,再梳個妝,我要出去。」
「娘娘身體現在這情況,如何能起身出門?」
「去吧。」容妃閉上眼,「我等著。」
雲裳還想再勸,最後卻只能住了嘴,嘆口氣聽從她的吩咐準備。
腹上用紗布緊緊的纏著,容妃扶著雲裳,從床上下來,坐在妝鏡前,讓雲裳替她梳妝。
臉上只有一片失了血色的蒼白,雲裳手指沾染一些胭脂色,輕輕的抹上一層,看著才稍好一些。
外頭天色漸漸變暗,容妃站起身來:「陪我到勤政殿走一趟吧。」
勤政殿自從皇帝駕崩後就沒有人再用,這幾日太子處理事務都在尚賢殿,與勤政殿一東一西,離得很遠。
殿門前有侍衛守著,見是她來,自然不敢去攔,只問了一句就放人進去。
雲裳跟著容妃進殿。
裡頭的案上還放著皇帝日常使用的筆墨紙張,容妃腳步微頓,雲裳餘光望著容妃的側臉,容妃並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眼神未斂,與殿內的陳設錯開。
「人各有命。」雲裳低聲的說著,不知是在勸誡容妃,還是說給自己聽,「也不能回頭。」
容妃沒有回答,半晌後道:「我明白。」
雲裳心裡略放鬆了一些,卻驀然生出一絲無可奈何的難過出來。
侍衛們留在殿外。裡頭沒有人隨侍,容妃徑直走到案邊,挑出一打文書翻閱,而後拿出一份,細緻疊好收進囊中。
兩人就這麼毫不遮掩,雲裳心裡壓著疑問,等回到逐水閣後才終於能問出來:「就這麼直接拿出來,豈不是很快就會被發現?」
容妃臉色發白,手壓在腹上,低聲說:「無妨。明日一早,你拿著我的手令出宮。城東有一位賣塞外香料的族人,你過去找他,就說香爐已成,只等香料,他會問你要什麼樣的,你就說你這裡已有配方。你找到他後,他會帶你出城去找莫託大人。」
「出城嗎?」雲裳有些擔心,「若是我明晚回不來怎麼辦?」
容妃注視著她,半晌後笑了笑:「不用擔心,我已和他說好。將這個送出去之後,莫託大人會派人送你回西北王都。」
雲裳愣住了。
「等你到了王都,族長會讓人來接你回族裡,讓你和家人團聚。」容妃難得收斂了所有的艷色和鋒芒,眼神平靜,如此溫和,「我記得你還有個妹妹。這麼多年跟我在大梁提心弔膽,難為你了。」
雲裳突然聽到如此訊息,先是狂喜,隨後轉念一想,火熱又立刻冷了下來。她看著容妃道:「我若是走了,你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