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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
此時此刻,胡樾還有什麼不明白?
這哪裡是什麼秋杪請他入宮,分明就是皇帝專門為他設的鴻門宴!
他心中警惕,面上只是掛著笑容,沒有落座。
容妃笑臉盈盈,坐於皇帝身側,抬手招他過來:「陛下一早便吩咐下來,說這頓飯只當自家親戚小聚,不分君臣,所以妾並未安排分桌。你與陛下是正經的血脈親戚,不用拘禮,過來坐下就是。」
她既已這麼開口,胡樾也不能再說什麼,只好老老實實坐到皇帝對面,恭敬守禮,眼睛都不多轉一下。
兩人面前各放著一壺酒。容妃端起來,先給皇帝到了一杯,而後又要伸手給胡樾倒酒。
胡樾哪裡敢讓容妃給自己斟酒,立刻站起來彎腰接過酒壺:「怎敢勞煩娘娘,我自己來就好。」
容妃笑著看向皇帝,嗔道:「陛下您看,這孩子如此拘束,定是陛下氣勢太盛面容嚴肅,將阿樾嚇著了。」
「哦?是嗎?」皇帝緩和了表情,露出些許笑意,「真論起關係,你還得叫我一聲伯父。今日,你便只當和伯父喝酒聊天,放自在些。」
胡樾手搭在腿上,勉強笑著應和道:「是。」
容妃給兩人佈菜,胡樾又想站起來,被容妃一把攔住,「都說了別客氣。你若再如此多禮,便是刻意與陛下生分了。」
這麼一大頂帽子扣下來,胡樾只好道:「不敢。」
他話音一落,皇帝便道:「既然不敢,那就好好坐著,嘗嘗這菜對不對你的口味。」
「御膳房的手藝世人皆知。」胡樾笑道,「宮廷珍饈佳餚自然是天下最好的。」
「這可不是御膳房的手藝。」皇帝道,「這些菜都是她親自動手,在她宮裡的小廚房做好送來的。」
容妃笑著看向胡樾:「我也不知你喜歡什麼口味,就依著自己的方子做了。你嘗嘗看。」
胡樾於是連忙夾起碗中菜餚放於口中細嚼。
入口清爽,鹹淡適中,更有一股清香。
再一開口,終於帶了真心:「娘娘好手藝!」
容妃聞言笑著看向皇帝。皇帝眼中也帶了笑意:「朕早說過,你的手藝最和朕口,比的上御膳房那群人。」
「陛下喜歡,那便每日去妾宮裡,妾給您做就是了。只是您可千萬不要傳出去。」
「哦?」皇帝問,「為何?」
容妃笑道:「陛下喜歡妾做的吃食,妾便只當每日為夫君洗手作羹湯。若是讓御膳房的那群師傅知道了,豈不得說妾故意搶他們飯碗?」
「你啊。」皇帝大笑,「整個宮裡,就數你口齒機靈,聽你說話,朕開心的很。」
胡樾也跟著皇帝默默的笑了起來。
「若是說起吃的。朕倒是想起一些舊事。」皇帝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兩下,語氣裡便帶了一絲悠長的懷念。
「那時朕還年輕,十多歲的年紀,還在太師手底下讀書熬日子。」
「你父親是朕的伴讀。他人聰明又好學,還寫的一手好字。整個學裡所有人,就他最得太師歡心。有時朕犯懶懈怠,只想去教場騎射,不願溫書,他便會默默將太師佈置下的任務按照朕的字跡寫一份。還會一直等朕回宮,將書和作業解釋清楚才回去。有他給我打掩護,那些年,朕在所有皇子中,受太師訓斥最少。」
「後來六皇子仗著母親受寵,去和先帝說,要將胡時換給他做伴讀。這在先帝眼中不過是小事,便應下了。朕當時年輕氣盛,也不懂做事策略,直接去找六皇子麻煩,最後被先帝訓斥了一頓,關在宮中閉門思過。」
「朕原以為,沒個十天半個月,這事都沒法過去。誰知道不過三天,先帝便解了朕的禁足令。後來朕才知道,那時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