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頁(第1/2 頁)
原簫寒伸舌舔了下嘴唇,快要抑制不住傾過身去咬上一口的衝動。他想在上面烙下獨屬自己的印記,讓這片晶瑩的白染上別的顏色。
阮霰卻在這時轉了身,素白衣角在被燈盞照亮的宮殿內緩慢飄轉,擦過原簫寒絳紫色的衣擺。原簫寒忽然想起這人的手指還在自己手裡,便輕輕捏了幾下,換來一記瞪眼與一個巴掌。
接著,阮霰朝他攤開手掌,「羅盤,梅明壺。」
原簫寒眯眼掩飾住眸底的暗色,舌頭緩慢劃過齒尖,低笑道:「霰霰,方才阿七說過了,梅明壺乃是稀世珍寶中的稀世珍寶。」
「哦?」阮霰偏著頭,眸光自下而上,略有些玩味的意思。
「你讓我親一下,我就給你。」原簫寒抓住阮霰伸出的手,在他掌心輕輕一撓。
阮霰沒動,沒收手或是將原簫寒的手拍開,他就這麼站在這人面前,提一盞長明的燈,燭光照亮眼眸,輝光清如月色。
「你刻意避開阿七,就是為了和我談交易?」靜謐半晌,阮霰問。
「是交換,不是交易。」原簫寒糾正道。
「其實答應你也沒什麼,反正吃虧的不是我。」阮霰不錯目地凝望原簫寒,說完這話,極緩慢地笑起來。這笑與方才的笑容又不一樣,是故意而為,眼尾上勾,清波輕漾,無端妖冶。
原簫寒聲音頓時啞了幾分,心頭那點闇火又冒出來,於呼吸間燎遍原野:「霰霰,你在勾引我。」
阮霰依舊笑著,說話聲音很輕,是他慣有的清冷聲線,但尾音藏了些許說不出的韻味:「青冥落出身的刺客,擅長的不過兩項,殺人與生存。至於你口中的勾引,是這兩者最基礎的技巧。」
原簫寒抓住阮霰的手漸漸用力,將人猛地拉到自己面前,眸光從他額心一路向下,掠過鼻尖,滑過唇角,最後落在脖頸上。他湊過去,鼻尖輕碰阮霰喉結,一觸即過,隔著寸許距離,低聲道:「霰霰,你根本不用勾引我的,我一顆心早在你身上了。不過聽你的意思……是答應我了?」
阮霰卻在這時抽身後退,他收起臉上所有表情,恢復漠然的神態,「不,我並不想答應你。」
巨大的失落感湧上心頭,原簫寒重重垂眸,手緊握成拳,半息過後,才問出口:「為什麼?」
「我說過很多次了,你很煩。」阮霰道。
原簫寒不滿輕哼:「嘖,口是心非。」
阮霰不再同原簫寒說話,提燈前行,邊偏頭去看垂掛在宮殿四方牆上的畫,奈何這些掛畫在水中浸泡太久,縱是畫紙因術法千萬年不朽,但上面的顏色,已是難辯。
「這些畫,畫的都是久遠之前三位至高神與那位後神。」
原簫寒的聲音響起在身旁,他已經收斂起了那堪稱欲求不滿的表情,聲音一如往常,慢條斯理中又有些漫不經心,好似方才的事不曾發生。
阮霰雖然擁有神刀寒露天的刀鞘,但對神話傳說知之甚少,這所謂的至高神與後神,姓甚名誰,一概不知。青冥落的學堂只教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人,從不提及神話,再者,作為一個外來者,阮霰從來就不信神。
聽聞此言,他挑了下眉。
「霰霰,三歲孩童都知曉他們,你竟不知?」原簫寒讀懂阮霰的心思,表情轉為驚訝。
「三歲孩童是否知曉,與我無關。」阮霰冷淡道,「你怎知曉掛畫上是那些神,而非別的?」
「我研究過嵐光島,這裡所有宮殿的掛畫,都和至高神、後神有關。這或許叫主題一致。」原簫寒聳了聳肩,「這幾位神明的身份、事跡,可要我為你講解一番?」
阮霰:「不必。」說完加快前行腳步。
原簫寒緊跟不放:「霰霰你又在說笑了,你分明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