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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我替你送進去。至於授課安排,明日親自去流夜臺答覆。」原簫寒又道。
小仙童迅速將撿起來的書冊遞與原簫寒,感激涕零。
原簫寒帶著書冊步入秋江八月聲,穿過庭院,走進長廊,來到阮霰門前。他感覺得出,這人仍在裡面。
他沒敲門——反正敲了門,阮霰也不會理,是以直接推門而入。
屋中仍是他離開時的情形,窗戶開了半扇,落進來的耀白日光變成夕陽餘暉,將地面映成一片橘紅。
阮霰盤膝坐在床榻中,低垂眼眸、面無表情,銀髮靜靜垂墜在身後,素白衣衫潤著細微光澤。仍是早上的模樣,不過——脖子上那串玉佩不見了。
「你把我的玉佩丟了?那可是被我百年不曾離身的玉,每日被我元力浸潤,能溫養心魂……」原簫寒蹙了下眉,邊說邊朝阮霰走去,但話沒說完,便被什麼東西硌住了腳。
低頭一看,赫然是那串繁重的玉佩。
第三十八章 清透幽涼
這串玉, 料是絕品, 千年方可一遇。原簫寒年少時, 師父為了磨他的性子,將這塊玉料丟給他, 讓他親手製成成品。
原簫寒花了半個月,勉強打磨出個雛形, 接著又去半月,才製成可入眼的模樣。
如今這串他親自雕琢出的玉, 被他所贈之人丟在地上, 還遭他踩了一腳。
待遇真是悽慘。
原簫寒將腳挪開,抬頭看向阮霰。床榻上的人緩慢撩起眼皮,對上他的視線,眸光清明雪亮。
有一點微芒在玉佩上閃過, 原簫寒餘光捕捉到,挑起眉梢:「你不僅丟了, 還在上面佈置了陷阱?」
阮霰冷淡道:「不知國相大人,是否能避開這個陷阱。」
「你定是覺得, 我看出這玉佩有蹊蹺, 便會繞開它。」原簫寒臉上不顯懼色, 邊說, 邊彎腰撿起地上這串玉, 捏在手中把玩。
一息, 兩息, 三息……數十息過去, 無事發生。
原簫寒笑了一下,抬腳走向阮霰,這人表情不曾有半點變化,冷得如同一座玉雕。
阮霰坐在床榻正中,四周空出許多地方,原簫寒坐到床畔,翹起一條腿,將玉拋起又接住,接住又拋起,「回來的時候,我一直在想……」
但原簫寒的話沒能說完——阮霰冷不防朝他伸手,肩膀被素白修長的手指一按。一股束縛之力自阮霰指尖往外蔓延,霎時間遍佈全身,勒得原簫寒無法動彈。
啪嗒,那串繁重的玉在空中翻轉一圈,落下時沒被接住,掉在床褥上,撞出一聲悶響。
「縛仙網。」阮霰收回手,聲音清冷,「你對它使用多少元力,便將會有多少元力反噬到你身上。」
原簫寒以翹腿抬手的姿勢被束縛,看上去有幾分滑稽,但他面不改色,甚至笑起來,就著這樣的姿勢朝阮霰歪過去,低聲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阮霰嫌棄地往旁挪了挪,「我出不去,你也別想離開。」
「你是在追求公平?」原簫寒驚訝中帶著些許笑意。
「呵。」阮霰冷笑。
阮霰早已適應了無法調轉元力、四肢虛軟的狀態,現在能夠活動自如,並且可以下地走動。就是有點慢。
他花了一些時間穿鞋,越過夕陽落入房中的那道光帶,走向敞開的房門。
原簫寒在他身後喊:「你要去哪?」
阮霰沒理。
他去了後院,慢條斯理打來一壺水,坐在梅樹下的石桌旁,燒水煮茶。
原簫寒艱難地改換姿勢,一蹦一蹦離開房間,來到阮霰對面坐下。
「你應當聽見了,先前有個小仙童來找我們,要我們看一看流夜臺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