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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霰亦沒空追究原簫寒方才的輕浮舉動,足尖一點,飛躍虛空,交錯雙刀、踏出七星步伐,斜斬霧非歡頭顱。
「阮霰,你激怒我了。」霧非歡折身擋下此擊,骨刀抵住長刀刀鋒,前湊幾分,幽藍雙眸逼視對麵人。
「你也是。」阮霰沉聲道。
「那你來啊!用你手中的刀,貫穿我的身體,貫穿我的心臟!」霧非歡挑唇獰笑,笑完偏轉刀鋒,遞出一道悍力,將阮霰震退。
骨刀在耀白日光下輕轉,刀花乍現,霧非歡又道:「可惜,現在的你,已不是我的對手,你只能被我殺掉。」
恰在這時,凜寒劍意逼至,染血的紫衣翩飛一瞬,原簫寒冷笑:「霧非歡,你當真不知什麼是尊敬師長。」
「因為我,早已沒有師長。」霧非歡寒聲笑道。
纏戰又開,這一次,刀風劍芒相繼而起,勢要擊落凌空骨刀。霧非歡刀下招式一轉,不再與阮霰一脈相承,而是無比陰寒無比毒辣的、自幽冥領悟而得的刀法!
另一邊,仍立在觀賽席上的點暮鴉高高丟擲摺扇,遮目白緞在此一刻被風拉開,那雙經年不見天光的眼掀起眼皮,眸眼之中,赫然有星辰倒轉。
晝陽瞬隱,天幕間,辰星如海。與此同時,練武場外海水驟然騰空而起,匯聚成八道水柱,從八方擊向霧非歡。
這力道磅礴不可當,霧非歡正與阮霰、原簫寒糾纏,更是無暇去擋,只見眨眼過後,霧非歡已被這浩然力道擊出千丈。
風波終定。
阮霰同原簫寒交換眼神,落回擂臺。
翻湧的海水亦歸入海中,白緞重新回到點暮鴉眼前,他收了摺扇,長舒一口氣。相較之前,他臉色慘澹不少。
點暮鴉一步踏入擂臺,低聲喊了句「小春山」。
「多謝境主。」阮霰抬眸,朝點暮鴉一禮。
「是該好好謝我一番。」點暮鴉慢條斯理一笑,聲音很輕。
阮霰往後瞥了一眼,低聲道:「阿七,送境主回去。」
躲在擂臺底下的天字七號走出來,雖然滿臉不願,卻什麼都沒說,扶住點暮鴉,同他北去。
原簫寒往阮霰身側挪了挪,垂下眼眸,低聲道,「阮小霰,我受傷了,需要人扶。」
阮霰喊了聲「鍾靈」。
鍾靈縮在擂臺下,被阮秋荷推了一把,但不肯出去。
阮秋荷拿眼神瞪他,他忽然捂住心口,往外吐了口血,極其虛弱地說,「阮姐姐,我也受傷了,需要人扶……」
謝天明被鍾靈的演技逗笑,朝他伸手,「我來扶我來扶,我們回秋江八月聲。」於是離開練武場,臨走前,還不忘拉上阮秋荷。
偌大練武場便只剩阮霰與原簫寒,後者見阮霰站在原處紋絲不動,故意踉蹌了一步。
阮霰涼絲絲瞥他一眼,取出自己的備用面具,覆住面容。
「你賣面具的啊?我拿走一張你取出一張。」原簫寒沒忍住笑出聲。
「瑤臺境有醫館,在萬裡浮雲。」阮霰冷聲道。
「我要阮小霰就可以了。」原簫寒瞬也不瞬注視阮霰,輕聲道。
阮霰面無表情:「做夢比較快。」
和原簫寒說了幾句話,阮霰心中的感激之情、愧疚之意全散了,瞪了這人一眼後,提步便走。
但方走出三尺,竟是聽得身後傳來一聲咚響。轉頭一看,原簫寒跪倒在地上,以時拂天風支撐在身前,使自己不至於倒下。
阮霰暗自冷笑,又走出三尺。
這人跪在地上沒動。
又三尺。
仍是毫無動靜。
當他就要走出練武場時,原簫寒依舊保持著跪立姿勢。
阮霰蹙起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