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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雲生同謝天明一起來到阮霰身邊,除去道歉,還提議:「我和阮家處於合作關係,他們願意把聖器的力量借給我,說明我還有幾分利用價值。為了賠罪,我願意回去,幫你探聽情報。」
阮霰卻道「不必」,「你殺我,已失敗兩次,阮家不會同你再合作。而且,他們借你聖器的力量,沒有你想像中那樣簡單。」
「這是為何?」鏡雲生不解發問。
阿七探過腦袋,幫阮霰解釋:「你不是阮家人,過分使用聖器之力,是會死的。我建議你把這塊石頭弄下來,丟去海里……哦,不對,是送給我主人。」
鏡雲生立時將劍呈上,並慚愧道:「那我……要如何賠罪?我誤會了你很多年,還幾次三番想要殺你。」
「雲生,你可以留在流夜臺執教。」謝天明拍了拍鏡雲生肩膀,給出建議,「月下飛天的名號,在江湖上仍是響亮的。你來流夜臺,可以為我們拉不少人氣。」
第四十章 擲地有聲
「瑤臺境流夜臺式微已久, 我以為阮公子來此地,是為了藉助瑤臺境的庇護, 沒想到, 真是為了振興星脈而來……?」
鏡雲生表情變了又變, 三分猶豫三分遲疑, 餘下的悉數化為愧疚,他目光在謝天明與阮霰之間遊移,片刻後又道:「若是要我當打手, 或是讓我幫忙尋東西, 定在所不辭,但執教……天明,你知曉我的,我教不來學生。」
阮霰平淡道:「不必如此,你待天明情深義重, 我很高興。先前之事,並不在意。」言罷, 提步轉身, 欲回去自己房間。
鏡雲生仍保持著雙手奉劍的姿勢, 見阮霰既不要蘊藏聖器之力的寶石, 又不讓他在瑤臺境執教, 並且不在意他數次殺上來的舉動,懊惱之情更甚。
他追了兩步, 大聲道:「雖不知阮公子復興流夜臺之緣由, 但我定當盡一份心力, 我會留下來執教,並且盡最大能力,將學生教好!」說完並指往劍柄一削,取出嵌在上面的寶石,交給阿七。
阿七點著頭接過,道出一句「甚好」。
阮秋荷坐的地方,恰巧是阮霰門前,他經過之時,聽見這人低低喊了聲「堂叔」。
阮霰停下腳步。
阮秋荷拿掉捂在臉上的手,拉住他衣角,仰起頭來,眼角微紅:「我還是想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抓你。這些年,你為家族賺的名聲還不夠多嗎?你本該擇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隱居,安心養傷的……」
顏色淺淡的眼眸輕輕眨了一下,目光從阮秋荷面上掠過,阮霰偏首,遙望天穹中那道彎月,低聲道:「你才十七歲,這個年紀,本該無憂無慮、不知世間愁苦……」
但話被阮秋荷打斷,她將那片衣角攥得更緊,話語裡藏著隱忍哭聲,「堂叔,你又想趕我走?我知道,我這個人很衝動,做事不太過腦子,繼續跟在你身旁,指不定腦子一抽,就做出點什麼。
但青冥落的刺客埋伏著要抓你,鏡雲生藉助聖器的力量來殺你,這些事情就發生在我眼前,我沒辦法當做不知道!」
阮霰沉默片刻,彎腰拍了拍阮秋荷發頂,緩慢道:
「正是這個道理。既然事實已經擺在你眼前,既然你一直以來認定的觀念受到衝擊,你就該抓住這個機會,抓住這倏然出現的漏洞,去探究一下,什麼才是真實。」
「但在你有能力對抗那份真實前,你應當保持沉默。或者,像旁的早已悉知真相的人那般,裝作一無所知,並對那份真實加以利用,這樣一來,你可以在阮家的庇佑下,走得更遠。」
「不過,做出何種選擇,該由你自行判斷。」
說完,他直起身,繼續往前邁步。那片衣角從阮秋荷手中滑走,在風裡翩躚起落過後,隨著門扉開合,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