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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在十方樓的影響力,趙洛懿遠遠比不上饕餮,一來他年齡在四人中最小,二來樓裡一直傳言他為人殘暴,還有弒母之嫌,許多人都怕他,卻沒有人親近他。要不是今日霍連雲與檮杌一起來找,李蒙都不知道,原來霍連雲和檮杌是和他師父站一隊的。
&ldo;樓主久病,我們四個當中,我‐‐&rdo;霍連雲食指戳自己胸口,&ldo;一年有多半時間,在靈州,剩下的時間中有一半在樓裡,還有一半,在朝中。&rdo;他看了一眼檮杌,&ldo;你三師叔,閒雲野鶴慣了,又是個藥痴,尋常任務對他而言,只是採藥的時候順手做的。你師父更別說,對誰都愛搭不理,且派給他的人物多半棘手,也是常年在外走。&rdo;
於是四人中,真正管著十方樓的,反而是素有孝順之命的大徒弟,饕餮在溫煦榻前侍病,要將十方樓的實權握在手裡,其實容易。
所謂實權,不過是管錢管人此等雜事,霍連雲說得對,另外三個徒弟都不是對這些有興趣的。
但李蒙實在想不到,饕餮連薛豐也下了狠手嗎?薛豐雖然為人木訥耿介,但對饕餮忠心不二,正因為那份實誠,要是真的被饕餮所害,想必泉下也永不能安息。
直至現在,李蒙仍然不能相信薛豐死了,他吞了口口水,嗓音乾澀:&ldo;薛豐師兄真的死了?&rdo;
&ldo;被巨石壓碎了頭部。&rdo;疏風邊說邊急促喘息。
李矇眼圈紅了,半晌說不出話來,&ldo;未必就是大師伯……沒人親眼見到……&rdo;
&ldo;那日薛豐師兄有點風寒,本是不去的,大師伯命我去叫的他。肅臨閣的人也來了,要不是師父一開始就不想湊那熱鬧去拿太師父的遺書,恐怕我們也……&rdo;疏風咬牙道,渾身發抖,回憶冰冷令他難以順暢呼吸,接連喘了好幾口氣。
檮杌的手落在疏風背上,他稍覺得好了些,沉默不語。
李蒙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半天才緩過勁來,視線凝注在冷透的灰堆上,幾個圓點打在地面,李蒙握住臉,肩部抖顫不已。
&ldo;別哭了。哭有什麼用。&rdo;疏風乾澀的聲音低喝道。
李蒙深吸兩口氣,看向霍連雲,&ldo;二師叔話還沒說完。&rdo;
霍連雲掃了檮杌和疏風一眼,檮杌察覺到了什麼似的,耳朵微微動了動,向霍連雲略一點頭。
&ldo;反正早晚要讓四師叔知道,不然十方樓就完了。四師叔也會告訴師弟,二師叔你就,別再瞞他了。&rdo;
疏風也知道,李蒙有點意外,霍連雲看著他,李蒙心裡有點不安,但究竟為什麼他說不清楚,明明霍連雲的神情看上去十分坦然,懷疑的種子卻隨著霍連雲的話而生根發芽。
&ldo;胡然。&rdo;霍連雲冷冷出聲。
胡然走出屋,門關上。
疏風走到門邊,扒著門fèng看了一眼,朝霍連雲點頭。
霍連雲視線回到李蒙身上,以堅毅的口吻道:&ldo;當年為了報答老樓主,也是我師父的救命之恩,我甘願為他做埋在朝廷裡的一顆暗棋。所以我說是為了十方樓,因為你當時問我,已經猜中了,但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所以似是而非說了一番話,想誤導你。當日騙你,師叔今日向你賠罪。&rdo;霍連雲起身,深深一揖。
李蒙向後一讓,也對著霍連雲一揖,喃喃道:&ldo;二師叔何出此言,小侄當不起這樣大禮,事出有因,師叔不必自責。&rdo;李蒙心裡已經全亂了,頭皮發麻,似乎窺見一點門徑,又似乎,這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