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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給師父做的煙槍呢？什麼時候才交出來。&rdo;李蒙胳膊肘戳了戳曲臨寒。

曲臨寒這才想起來，看了趙洛懿一眼，見趙洛懿不反對，才一溜小跑回去取來。

&ldo;嗯，手藝是好，王家後繼有人了。&rdo;日光在那烏黑煙杆上流轉，流線優雅，在趙洛懿指間打了幾個轉，隨手輕輕敲了敲曲臨寒的肩頭，&ldo;走了，勤練功，下回可要考校你功夫了。&rdo;

曲臨寒將他們送到門口，李蒙從車窗後看了一眼，對曲臨寒擺了擺手，坐回位子上。

&ldo;和你師兄感情好了不少。&rdo;趙洛懿淡道。

&ldo;一路上多虧師兄照顧，我運氣好，遇上師父，又遇上師兄。&rdo;是和曲臨寒打過不少架，但彼此都挨過對方的拳頭，也沒什麼好計較。趙洛懿不在時，曲臨寒確實盡責，讓李蒙想起兄長們。

&ldo;以後他也是你的兄長。&rdo;似乎看穿李蒙在想什麼，趙洛懿揉了揉他的頭。

沿街商販叫賣，道旁酒肆飄香，令人睜不開眼的燦爛陽光灑在大都街道上，南湄最繁華的大都，半點看不出大廈將傾的前兆。

李蒙心頭忽然萌生出一個念頭。

這世上不止大秦，也不止南湄，恐怕全天下所有平凡百姓，要的不過是一個安穩的窩，一口能吃得上一輩子的熱乎飯。沒有什麼比太平重要，沒有什麼比遠離故土的漂泊更難過。

&ldo;師父。&rdo;

靠著車板眯盹兒的趙洛懿微微睜開眼，看見李蒙發頂，嗯了聲。

&ldo;要是永遠不開戰就好了。&rdo;

趙洛懿低沉的聲音笑了笑，&ldo;老百姓都不願意打仗，可沒有不想多佔地盤的皇帝，能攤上一個明君，得是多少世修來的好福氣。不過幹不著咱們江湖人什麼事。&rdo;

很久以後李蒙才有機會反駁趙洛懿這句話，這時李蒙只覺得趙洛懿說的沒什麼不對，江湖人浪蕩飄零，只管今朝有酒今朝醉，沒那麼多束縛，好像也沒什麼不好。

巷子口一棵巨大的槐樹參天蔽日，樹影下灼熱暑氣稍減，小童進去通傳，片刻後出來迎眾人進去。

一路上無人說話，都在想白久英是個什麼古怪的人，連走廊簷下都掛著無數獸骨，有的李蒙能認出是牛眼睛，還有的像是什麼動物的內臟，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說不清的氣味，既有動物的腥臊，又有藥糙苦澀，甚至還有極好聞的花糙，李蒙覺得自己鼻子要失靈了，連忙舉袖捂住。

其他人嗅覺沒有李蒙那樣靈敏，雖然覺得難聞，但尚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ldo;祭司大人請，家主已久候多日，請諸位在這裡稍待，家主在祠堂請神，約摸半個時辰就來。&rdo;

因是有求於人，誰也沒有表示不滿。魚亦興奮地走動，摸了摸牆上一張巨大的熊皮，&ldo;上次來不是在這裡見到的，沒看清長成什麼樣，你們說，白久英被南湄人吹得神乎其神，會不會長得很古怪，到底是人是妖。&rdo;

&ldo;上次不在這裡？&rdo;李蒙奇怪道。

&ldo;嗯，我也不大知道是在哪一間屋子，他這裡大得像個迷陣，而且掛著垂簾，收了錢只說了幾句話，就叫人送我出去。&rdo;說起來魚亦還有點心疼金子，他看了廖柳一眼，廖柳侷促地坐著，兩眼發直，不知道在想什麼，但神情有些慌張甚而恐懼，他匆匆掃了一眼牆上掛的各式各樣造型古怪、不明用途的青銅器具，似乎有點想走。

&ldo;我看這個白久英，很喜歡打獵嘛，而且臂力應該不錯，大型獵物一般人很難收拾。&rdo;貢江摸了摸一個看上去像是動物牙齒的彎鉤，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