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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這一節，李蒙抬眼去看。

趙洛懿：&ldo;？&rdo;

李蒙便道：&ldo;待會你還出去嗎？&rdo;

&ldo;嗯。&rdo;趙洛懿鼻腔中發出一聲應答。

&ldo;什麼時候回來？&rdo;李蒙問。

趙洛懿遲疑片刻，道：&ldo;跟昨夜差不多。&rdo;頓了頓，&ldo;你先睡，不必等我。&rdo;

趙洛懿壓根不提究竟晚上出去做什麼，要是能告訴自己的話，多半就說了。他不說，李蒙便也不問。晚上打完拳，再洗個熱水澡，通體舒暢，窩在被子裡就睡。

才睡了片刻，李蒙感覺到燈光一黯，饒是迷糊中，也警醒地睜開眼睛，看見宮侍在剪燈燭。

&ldo;不必熄燈，就這樣。&rdo;

燭光應聲而滅，宮侍被李蒙忽然出聲嚇得手抖，這才重新點燃。

李蒙看了會兒那燈，一星光芒在暗夜裡靜靜流淌，漸漸模糊起來。李蒙又要睡著時分，有人在外通傳：&ldo;李大人，安大人求見。&rdo;

正是睡意濃的時候，李蒙半天沒想起來，問道：&ldo;哪個安大人？&rdo;

&ldo;神女殿掌事安大人，說白天來的時候，落了東西，不知李大人此刻是否方便。&rdo;

李蒙這才想起來，必是安巴拉了。一番手忙腳亂穿好衣服起來，安巴拉才進門，李蒙打著呵欠，眼角噙著淚光，&ldo;安大人自己找罷，就這麼大個地方，我是沒注意多出來了什麼。&rdo;

睡前喝多了茶，李蒙此刻有點想解決一樁人生大事，奈何安巴拉直接一撩袍襟，在李蒙對面坐下了。

&ldo;安大人這是何意？&rdo;李蒙憋不住問。

安巴拉眼神一直往茶具瞟。

&ldo;夜深不喝了。&rdo;

&ldo;你年紀輕輕，還怕失眠不成？&rdo;安巴拉側頭斜睨李蒙。

&ldo;不，怕安大人夜來多夢，被我師父嚇著。&rdo;

安巴拉知李蒙揶揄白天他對趙洛懿前倨後恭的樣，目中掠過一絲兇狠，只一瞬轉而苦笑。

&ldo;到底什麼事，說罷，回頭師父回來，看見你在這裡，怕要揍你一頓。&rdo;

&ldo;我又不盯著他的人，揍我作甚。&rdo;安巴拉終於還上了嘴，但見李蒙臉色微紅，不過也僅僅如此，不由下頜前伸，不懷好意地探問：&ldo;趙洛懿不是你師父嗎？你還真的陪到床上去了？&rdo;

李蒙咳嗽兩聲，取了一隻茶杯，剛喝一口，就想起本來要尿尿，喝不喝都不是，只想快點打發了安巴拉。

&ldo;關你屁事。&rdo;李蒙粗聲道，&ldo;到底什麼事，快說。&rdo;

安巴拉摸著下巴不懷好意地笑道：&ldo;數月前在大秦境內，要不是我放你們師徒一馬，今日你們也不能在這內宮享福。現你師父得勢，想請你們倆，在國君面前，為在下美言兩句。&rdo;安巴拉&ldo;在下&rdo;二字說得十分生硬，倒不是他大秦話生硬，李蒙也看出來了，他現在說大秦官話溜多了，想必為了教趙洛懿，也補了不少課。

&ldo;你不是跟著聖子嗎？&rdo;李蒙指間拈著茶杯，轉了轉，不信任地看了安巴拉一眼。

安巴拉神色間有些不自在，短促地說：&ldo;說來話長，你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只要告訴你師父，要是用得上在下，可以吩咐。話帶到便是了。&rdo;

&ldo;你自己說去。&rdo;

安巴拉抿著嘴唇，手掌在桌上收緊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