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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奴霎時兩眼放光,伸手一指,&ldo;去街上逛!&rdo;
想破李蒙的腦袋,他也不能理解一個男子漢大丈夫,熱愛逛街這件事。而且他已經快被青奴買的各種飾物、擺件、金銀大酒瓶給壓沒了。
人群中忽然爆出一陣喧譁,李蒙被人一擠,花瓶掉了一個,趕忙去摸。
青奴一把將他扯到道旁,&ldo;還要什麼花瓶,不要命了!&rdo;
話音未落,頓時有溫熱的液體濺到李蒙臉上。
只見一輛華蓋八寶馬車不知何時蹲踞在街道正中,四個穿著破破爛爛老少不一的光膀子南湄人往馬車直衝過去,李蒙本來以為他們脖子上黑色的一圈是什麼配飾,定睛一看,才發現是紋身。
其中一人被護衛馬車計程車兵一刀削去了一臂,帶血的手臂被嗚嗚吵鬧的一隻土狗銜住,往人群裡一鑽就不見了蹤跡。
斷臂者滿面扭曲,步法已完全混亂,痛叫著往人群中沖。
人群猶如一面堅固的鐵牆,誰也不想被牽扯進這樣的事裡,人與人擠在一起,沒留給那人半點可供逃跑的機會。後又有長矛追到,自其肋下穿出,緊接著第二柄長矛刺穿他另一邊肋骨,兩個士兵齊齊發力,失血過多的男人已視線渙散,雙腿無力彎曲,沒有半點掙扎,重重被挑起,又落下,激起塵埃無數。
另三個本來撲向馬車的人中,有一年紀較輕者,徑沖了過來,滿眼赤紅,距離士兵兩人開外,便丟了兵刃,跪倒磕頭。
士兵逼近,並未放下手中長矛。
二老者一左一右奔上了馬車,長街盡頭,腳步聲頓時大作,不片刻,更多士兵衝出,兩位老者很快俱被制服。
&ldo;走了,待會人散了,想走都不好走。&rdo;青奴目光閃爍,似乎躊躇著不想說更多。
李蒙挪不動步,才發覺雙腿有點僵硬,他的雙目無法從那些士兵身上移開,尤其那兩個才殺了人計程車兵,他們似乎絲毫沒有受到沾了人命的打擊,俱笑哈哈地靠近那年輕人。
年輕人邊磕頭邊卑微地乞求。
大部分在李蒙聽來都是嘰裡咕嚕,少有幾個詞他能聽懂,連蒙帶猜,李蒙明白過來,被殺的是他的父親,他乞求這些士兵歸還屍體。
其中一個士兵拔出同伴腰間的長刀,他的同伴抓起少年的頭髮,令他髒汙不堪的臉向著那具屍體。
士兵邪笑著將長刀在手中轉了一圈,如同把戲。
驀然間刀鋒一旋,死人的頭被割下。
年輕人憤怒大叫一聲,卻無法起身,被另一名士兵一膝抵著後頸,死死按在地上。
只聽一聲口哨,鬣狗躥出,分食死屍,唯獨頭顱無狗光顧。
伴隨著少年人撕心裂肺的哀叫,兩名士兵當街施暴,人群未散去,爆出鬨笑。
此時一陣狂風毫無由來疾掠而過,馬車四面垂簾被揚起。
青奴溫柔抓起李蒙的手,邊拽著他走路,邊順勢貼著他緊攥的拳頭,將他十指緩緩掰開。走出多遠李蒙不知道,只聽不見那些莫名其妙的怪笑聲,李蒙才覺能聽見青奴說話了。
他腦海里俱是風吹起的紗簾下,漏出的那半張臉。
青奴猛然推李蒙一把,他渾身一凜,滿頭大汗,臉色很難看。
&ldo;嚇著了?不怕不怕。&rdo;青奴拍撫李蒙激顫不已的背脊。
短時間內遭受的衝擊太大,李蒙一時幾乎說不出話來,半晌,才從喉嚨裡擠出一句,&ldo;我看見了。&rdo;他霍然拽住青奴,近乎拖著沒什麼力氣的青奴原路返回。
青奴掙脫不過,只得隨著他去,再三囑咐,&ldo;不要鬧事,你沒看見他們脖子上的刺青嗎?那四個都是奴隸,對南湄人而言,奴隸就等同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