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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賣身契?&rdo;玉旻一本正經地湊過來，把他拎起來在懷裡放著，低頭親暱地吻在他唇角，&ldo;……明明是婚書，傻。&rdo;

第39章

明慎有了兩天假, 從宮中回去後便開始一心一意地準備起霍冰的生日來。

雖說時間不多，但好在他們人也不多，霍冰也貫不愛吵鬧的, 按他的意思是, 到時候多買些菜回來，隨便吃點當做慶賀便好。賀禮照收, 不過來客也只有玉旻和卜瑜兩位。

和明慎不同，霍冰在外多年，霍家根基深厚，即便是家被抄了, 然而霍琰徵戰一生，單是出生入死的戰友便不計其數，養活一個小小的他不算很大的事。

霍冰自小是人精, 輾轉多年, 不僅發展了自己的人脈，還在江南盤下了一塊地，正在宛陵，是他們父親來京前閒置的一塊祖宅，雖然破落，但好歹是一處居所，便在那裡一呆就是七八年。他認識的大部分人，也基本是在江南時認識的。

明慎問過他為什麼偏選在宛陵, 霍冰只道：&ldo;當年你在宮裡，我沒辦法把你撈出來, 只想著若是有一天你能活著離宮，家也沒了，無處可去，大約只有來找父親的祖居。我一身的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走，哥哥沒別的本事，只能給你留個住的地方。&rdo;

一番話說得明慎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霍冰瞅著他，又慢悠悠地補了一句：&ldo;當然了，我當時去宛陵，也是尋思著父親有沒有留什麼遺產給我們，比如祖傳的寶物之類的……結果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堆戲偶和妝奩。&rdo;

明慎：&ldo;哦。&rdo;

兄弟倆在庭院裡曬太陽，霍冰便在旁翻檢著這些天自五湖四海送來的生辰賀禮，見到誰的署名，覺著想起來有意思的，便指給明慎講。

他找到一個精巧的盒子，拿來給明慎看：&ldo;乖慎慎，來看這個，裡頭放了一面鏡子，你見過這般清楚的鏡子沒有?&rdo;

明慎好奇接過來一看，望見那鏡面光潔如水，澄量如冰，照見的東西竟然與肉眼所見的分毫不差。明慎從小到大見過的最明亮乾淨的鏡子是他父親給母親打造的一塊八瓣蓮花鑒，耗時一年磨出來的，細膩光滑，比普通銅鏡照得更清楚，但仍舊如同蒙了一層霧，照見的人也是黃的。

他又把盒子翻過來看了看，見到底部刻著幾個小字：桑，謝，第七二甲子。

霍冰道：&ldo;他們是我在江南認識的一對商販，據說是倒賣番邦物品的，經常搞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物件，有時還挺神奇。我雖與他們接觸不多，不過他們人很好，還問過要不要幫忙治療我的腿，不過我想我的腿是頑疾了，他們不通岐黃，估計也是杯水車薪。&rdo;

明慎疑惑道：&ldo;可我沒印象呀，哥，他們來過家裡嗎?&rdo;

霍冰想了想：&ldo;不曾來，我也忘了提，他們兩人深居簡出，因為倒賣貨品的緣故也不經常出現，鋪子常年都是關著的……說起來這個，我看他們年歲也將近而立，卻不見妻子兒女，大約是斷袖罷。&rdo;

明慎：&ldo;…………&rdo;

他看了看霍冰的表情，想起他和玉旻的事，小心翼翼地試探道：&ldo;哥，你對斷袖怎麼看?&rdo;

&ldo;不怎麼看，拿兩隻眼睛看。&rdo;霍冰道。他隨手又發現了一本失傳的古琴冊，也丟給了明慎，&ldo;年年都是這些東西，你都拿去玩罷。不過那塊鏡子好好儲存著，沒準以後哪年你要給陛下送萬歲賀禮，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