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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的,他將她擁入懷中,讓她靠在他身上,枕在他肩頭,“白露,我要的,不只是露水姻緣,不只是一夜夫妻,我不要只是愛過你,那不夠,你懂嗎?不夠。”
她懂,當然懂。
不夠的啊,怎麼會夠?對這個男人,給她再多時間都不夠。
苦與痛、愛與憐,充塞在心中,她無法自抑的哭著伸手,環抱著那教人難捨的男人。
“你要生,我陪你一起,你要死,可以,我同你一道。”
他說著,斬釘截鐵、戀戀不捨的說。
剎那間,她只覺全身上下都因他而暖、而熱,緊擁著那情深意重的男人,她含淚哽咽問:“你要我欠那麼多,教我如何能還?要教我……怎麼才能夠還?”
他輕撫著她的發,鼻也微酸,只在她耳畔低語。
“那就欠著,記著,下輩子來還我。”
白露從來未想過,她這一生,竟會有一日,能遇見像他這樣的男人,竟能被他這樣深深的愛著。
“我不要你死,我想你活著……”她枕在他肩上,心痛難忍的說:“好好活著。”
喉頭一緊,他要求著:“那別認罪,不要認那些罪,一條不認,同我一起活。”
“我不能……”她揪緊了他的衣,痛苦的說:“我不能為了自己,為了你,置人於險境,我做不到,這是我動的念,我起的頭,得由我來收。”
他不捨的擁著她,悄聲道:“我知道,可就算你認了罪,魏家父子也不會就此放過宋應天,你可知他們何以執意要擬狀告官?真為了那傳家寶?還是為了那死去的少夫人討公道?”
她一怔,直起身子,愣看著他。
蘇小魅看著她蒼白的小臉,說:“你我心知肚明,那姓魏的對他妻子有多少情義,他不會為她告官,那些人都不會。若有情有義,又怎會凌虐至此?死了,再娶一個便是,沒什麼好捨不得。你織的網那麼密,你想過的,不是嗎?每一個步驟都想過。”
她是想過,想過了,才去做。
她不敢有任何疏忽,她總是再三推敲、排演,抓出每一個可能的遺漏,就怕稍有不慎,便會釀成大錯。
魏家少爺對其妻百般虐待,只當她是出氣筒,根本不在乎,也不當她是妻。
她確實以為,少夫人若死,那人不會這般追究。
他告訴她:“你想得夠多,但百密總有一疏,他也一樣,他打老婆,再怎麼瞞,也總有人見著,總有人知道。人的嘴是關不住的,不直講,私下也會說。那小王八蛋告官,只因街坊有傳,說他妻子是被他活活打死的,少夫人孃家亦是世家,家中也有官在朝,他打死少夫人的說法,傳回了少夫人孃家去,他怕被問罪,才硬要先冤說宋應天。”
她沒料到這點,“少夫人說爹孃不疼……不曾提及孃家……會關切……”
“仕豪名家,皆愛面子。”他瞧著她說。
是啊,她曉得,那些人都愛面子。
“我早該想到……”白露黑眸一緊,撫著心口,自責低喃。
“不是你的錯,若非這事鬧大,誰也不會追究,可那小王八蛋仗著自家親爹是前任縣丞,處處得罪了人,才會有人刻意將這事傳回少夫人孃家,孃家不疼,可愛面子,自家閨女嫁了人後被打死,就算不想管,可也得為了面子去管。”
他嘆了口氣,道:“你家少爺只是倒黴,剛好長那模樣,剛好又是那德行,你也見著那魏家少爺了,他樣貌姣好,也頗因此自傲,周遭的人皆稱他俊美無儔,他顧他自個兒臉面顧得比女人家都好,可偏偏遇著了宋應天,一比將他比成豬八戒。八成之前你同宋應天去他家為少夫人看診時,不自覺惹毛了他,後來被傳言逼急了,才把事情往宋應天身上栽。”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