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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玩著她的發,將她散落後就逐漸變得冰冷的秀髮,在手中轉了一圈,纏在他粗糙的掌上溫暖它,輕聲開口問。
“你知道,我第一眼看見你時,想的是什麼嗎?”
她沉默著,沒有回答。
他不介意,只自顧自的答:“我想著,老天爺待我真好,我落水死了,還派個這麼美的仙女來接我。”
他喜歡她的發裹著他手的感覺,如絲一般的滑,似花那般的香。
“然後,我昏了過去,當我再醒來,你細心照顧著我,我知你不是仙女,我看著你挽成婦人髻的發,只覺得惱。因為,你竟然已經嫁人了。你已有了丈夫,有了能牽著你手的男人。我不該對你有任何遐想,我這樣告訴自己,不讓你上心。”
她繼續保持著沉默,小手卻揪緊了膝頭上的衣。
他將她的發,湊到了鼻端,吸了口氣,啞聲再道:“你不知道,當我曉得,你不是宋應天的妻時,我有多開心。當你告訴我,他不是你的男人時,我只想著,也許我可以擁有你,或許你能是我的……”
她不應,他也不急,只將大手挽轉,緩緩將那青絲在手上左纏一圈,然後右繞一圈,握得滿手,讓她柔軟的發,裹著他,緩聲低語。
“若你是我的,該多好?多好?”
他悄聲說著心底的渴望,讓那滿心的希冀,迴盪在寂靜的空氣裡。
“我從來不曾如此在乎過任何姑娘,從來不曾如此想要一個女人,在我還來不及多想時,你就那樣入了我的心。”
天色,漸漸暗了。
屋子裡好靜,屋外的雪,像吸走了所有的聲音,除了……他。
白露不敢回首,不敢動彈,只能咬著唇,聽著他的嗓子,低且啞,吐出一句又一句真心的話語。
“然後,你和我在一起了,我不敢相信,你竟願意和我在一起,幾乎就像是我的。”
他握緊了她的發,聲更啞。
“我知你受過苦,知你其實很脆弱,你和我一起,只是因為身邊需要有人陪。”
不是這樣的,不只是因為這樣。
反駁的話,幾乎就要出口,她緊抿著唇,強忍著,忍著說不出的苦,忍著難以遏止的痛。
“我告訴自己,不要奢望太多,別再渴求更多,你和我,是那麼的不同。我只是個懂得在殺伐中求生的莽漢,你卻是個教養良好、知書達禮的大家閨秀。你不可能真的看得上我。”
他垂眼看著手中纏繞著他的青絲,說著:“可就算只是一時也是好的,讓我能小小的,作一個夢。讓我能在你心中,擁有一個位置,就好。”
就好。
她身微顫,手揪得更緊更緊,藏在眼眶的淚,早已滑落下來。
“但,你替我洗了腳。”
身後的男人,似乎靠得更近,他的體溫包圍著她,溫暖著她。
“我開始想,忍不住妄想起來,想著更多、更多,想著原來我也能過這種生活,想著原來你要的不只是一時,想著或許你心同我心,想著若我敢開口,你可能真的願意,嫁給我……”
她閉上眼,咬著唇,死命忍住到嘴的嗚咽。
“那一夜,我原以為你會為我感到心疼、不捨,原以為只要我掏心掏肺,你就會投向我的懷抱。誰知,你心那麼狠。我把心都掏給了你,你卻棄如敝屣。”
一顆心,疼若滴出了血。
“我離開後,曾想喝得爛醉,買了酒,卻喝不下去。你會怕的啊,怕喝了酒的男人。可我管你做什麼,你寧死也要包庇別人,寧願將我推開,也不肯讓我幫你。但明知如此,我卻還是喝不下那壺酒……”
他自嘲的笑了,那狼狽的乾笑,教她心更痛。
“我把它倒了,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