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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從荒廢的軍事基地回來時,夕陽沉沉,恆星的身影消失在浩茫的星空中,殘留下一帶暄煦的陽氣,不甘不願地在地平線上慢慢蒸發掉,尤麗黛與狄俄倪索斯懸在天邊,輕柔地鋪開淡紫色的霧氣,露水已是微涼。
在蘇瑟的別墅頂層,閣樓裡藏著一個小保險室,他的指紋印上去,兩列雕琢華美的酒櫃便緩緩推了出來。
他靠在天台的一角,豪爽地遞了個細長的酒瓶到遊競手裡,隨後自己一仰脖,手中的酒已經沒了小半。
他手肘撐著膝蓋,呆呆地看著遠方的霞光,漫不經心地彈了彈手指:「遊錚不喝酒,自從他住過來,這些酒就一直扔在閣樓上,我還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沒得喝了。」
尤麗黛將他優美的側面輪廓,以及淡金色的頭髮都鍍上一層淡淡的亮光,那髮根齊耳而斷,顯得非常怪異。
遊競說:「原來他不喝酒嗎?」印象中,遊錚和老爹一樣,都喜歡喝茶,而且只有jezz才能恰如其分地把握他們鍾意的口感。想來和蘇瑟同居以後,兩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大少爺一起過日子,也挺不容易的。
蘇瑟轉過頭來笑:「以為自己偽裝得特別好是嗎?對遊家一點都不瞭解的冒牌貨,遊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不然你早被拆穿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豎在遊競面前晃了晃:「可有一點,他雖然利用你當了個幌子,但從來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即使是正牌的遊競在這裡,也不可能像你這樣被保護得好。」
「我知道。」遊競吞下一大口酒,喉結蠕動,眼神空茫。
「遊家人,的的確確都是君子。但是蘇家不一樣,我,還有父親,都是寧我負人,毋人負我的性格。」
「所有人都以為父親是心中有林朗,才會不顧一切為他報仇。或許只有我瞭解他,蘇家人就是任意妄為而已,林朗當年喜歡他,為了這份真心喜歡,父親隨隨便便就敢滅了整個厄科國,但是林朗生前他從來沒有為之動容過。」
遊競微微露出了訝異的表情,但是還不止於此,蘇瑟露出一個諷刺的表情,繼續說道:「他心狠,對他最愛的人最狠,遊不殊讓他失望,他就割袍斷義為虎作倀,遊不殊心有所屬,他就眼睛不眨地送遊不殊去死。但是遊不殊真死了,他也就眼睛不眨地跟著去死了。你說這個人壞不壞?」
遊競面色不變:「他不是主使,所以我不會把帳記在你頭上。」
「是嗎?我不喜歡父親,但是我畢竟是他的兒子。我無數次想過,遊錚能愛上我,是他的運氣,不然今天想要弄死遊家所有人的可能就不是赫連定,而是我了。」
遊競去搶他的酒瓶:「別喝了!」他現在心頭一股怒火無處宣洩,蘇瑟還醉醺醺地出言挑釁,若不是念及這個酒鬼是他哥心頭摯愛,衝著蘇延的所作所為,說不定遊競已經對他開槍了。
蘇瑟反而跳了起來:「憑什麼啊!他都喜歡我了!怎麼還敢去死!」
他眼睛睜得很大,因為酒醉,神情卻懵懂混沌,似有茫然霧氣在那深綠之中,立刻就要氤氳出淚來。
遊競不耐煩地站起身來,準備一個手刀劈暈他
蘇瑟撲上來握住他的雙腕,忽然神情狂熱:「齊知聞!也就是遊不殊的情人,傳聞中他研發出了重塑肉身的技術,後來被赫連家奪走了,那遊家呢,你們是否也知道?」
遊競試著輕輕掙了一下,掙不開,他淡淡地說:「我哥都化成灰了,你就算拿到了這技術也沒有用。」
蘇瑟眼睛亮晶晶地說:「我有他的dna。」他像一陣風一樣衝下樓,很快又抱上來一個沉甸甸的保險櫃,他把那箱子盡往地上一倒,骨碌碌地滾出來許多零碎東西。
從小時候遊錚送他的髮帶,到遊錚第一次授勳時的勳章,還有數不清的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