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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淺瓔並沒有拒絕。
站起來以後,她身體還有些搖晃。
寧曄下意識的環住她的肩,防止她摔倒。
&ldo;謝謝。&rdo;
蘇淺瓔輕輕推開他,轉身離去。
寧曄蹙眉,對其哲說了一句,&ldo;你先會驛館。&rdo;
然後大步追了上去。
蘇淺瓔走得很慢,寧曄很快就追上了她。他並沒有問什麼,只是無言的陪在她身邊,跟著她漫無目的的走向未知的盡頭。
良久,蘇淺瓔終於開口。
&ldo;你是來找我的?&rdo;
寧曄嗯了聲。
蘇淺瓔的住處和驛館同路,在分叉路口的時候,他看見她倉皇的從玉初的馬車跳下來,隨即玉初也追了出來。
他抄捷徑,總算找到了她。
蘇淺瓔默然一會兒,停了下來。
寧曄也停下來,依舊不曾多問。
夜風颳過她的臉頰,帶起她的髮絲在空中飛舞,她眼中縹緲的疼痛並未隨之遠去,清晰得刻骨。
寧曄的眼神,也似那刮過的風,留下淡淡痕跡。
&ldo;十年前&rdo;蘇淺瓔緩緩回頭,目光落在他身上,&ldo;我是不是見過你?&rdo;
寧曄震一震。
他眼中飄過的光芒錯綜複雜,卻不知是喜還是憂。
&ldo;你知道我身中劇毒,必須用甘菱花茶來抑制,知道我喜歡白玉蘭,知道我不喝酒這些,並不是刻意去調查的,對嗎?&rdo;
寧曄不回答,神情卻已是預設。
蘇淺瓔垂下眼睫,繼續走。
寧曄慢慢的跟著,空曠的街頭,單調而沉重的腳步聲,像是撞擊在心頭的記憶,一聲聲驚若悶雷。
他的聲音,低柔而飄忽。
&ldo;十年前,我最消沉最失意的時候,遇見一個人。她讓我重拾生活的勇氣,她讓我看到這黑暗世界中還有光芒存在。&rdo;
&ldo;可是當我再次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不記得我。&rdo;
蘇淺瓔抿了抿唇,看著沉寂的夜色,道:&ldo;那你恨她嗎?&rdo;
&ldo;不。&rdo;
寧曄回答得很乾脆,&ldo;結束,也是另一種開始。&rdo;
蘇淺瓔沒接話。
走過街頭,走過這一夜無盡的黑暗,便是黎明的開始,新的一天。
這一夜,寧曄陪著她走過一條又一條寂靜的街道,陪著她走出黑暗,走出陰鬱。他什麼也沒問,卻陪著她迎來了破曉的光明。
當晨光出現在眼前,蘇淺瓔緩緩抬頭,忽然道:&ldo;有沒有看過日出?&rdo;
寧曄回頭看著她沐浴在晨光下美好而靜謐的側顏,眼神浮現幾分暖意。
&ldo;有。&rdo;
十年前,她曾帶他看過一次。
那也是他第一次看見,破曉黑暗後的光明,竟如此神聖而美麗。
他腦中依舊刻著她當時欣喜滿足的模樣。
純粹而率真,滿足而愉悅。
&ldo;聽說京郊臥佛山上看日出,很美。&rdo;他道:&ldo;要不要去看一次?&rdo;
蘇淺瓔回頭看著他溫潤的眼,笑了笑。
&ldo;好啊。&rdo;
臥佛山,顧名思義,是一座天然的石雕佛像,後經過人為加工,橫臥於京郊的一座山。
蘇淺瓔和寧曄來到臥佛山的山頂,看見日出從海平面緩緩升起,朝霞滿天。
周圍有草木的清香,混合著還未綻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