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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愛卿可有話要說?&rdo;周立宵看著殿下的男人,一身寬大的鸚哥綠絲圍裘戰袍,腳下蹬著獐皮靴,生的鼻直口方威武雄壯,雖然已是知命之年,但這一開口內力十足渾厚的嗓音,卻也足以將醉的半死的人給震醒。
&ldo;陛下,臣看這光吃酒也沒什麼意思,不妨來點樂趣?&rdo;
王虜笑著開口,雖則稱呼不變,可那語氣上的不屑一顧卻絲毫的不帶掩飾。
周圍酒醒的人聞聲不禁一驚,卻又不敢私下議論什麼,這王虜在先帝在世時,行事風格便十分的惹眼不知收斂,雖則先帝對他寵愛有加,可週立宵畢竟不是先帝,在原先大長公主的事情上,周立宵就已經看他不慣,如今還這般無所顧忌,當真是不知腦子歸在何處?
而王虜也自是看不上這個年紀輕輕就做了九五之尊的毛頭小子,如今更是仗著自己功勳老臣的身份對周立宵百般言語不忌。
&ldo;……&rdo;
大殿內一時寂靜萬分,所有人都為此擔憂,生怕這不知死活的王虜若是惹得周立宵生氣,到時候受苦受難的怕又是他們,一時紛紛忍不住朝一旁的喻嘗祁望去。
好歹希望這個受皇帝寵愛的王爺能說兩句話調節下氣氛,可喻嘗祁卻是視若無睹,逕自坐在遠處不動聲色的自酌自飲。
第40章 第四十章
&ldo;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可否……&rdo;
氣氛正僵凝時,坐在一旁候時已久的國相林鳧卻突然站起身,向著周立宵行了一禮道。
&ldo;說!&rdo;周立宵看著他,眸中神色漸深。倒是不知道這老東西又想玩什麼花招。
林鳧屈身緩緩道:&ldo;臣看這氣氛差不多了,便想著獻一回醜。&rdo;
&ldo;哦?林相這是又想出什麼好法子了?&rdo;
林鳧道:&ldo;臣近日在新樂坊尋得一奇女子,奇淫技巧一學就會,甚是聰慧敏捷,便想著讓她出來獻醜一曲。&rdo;
&ldo;對,沒錯,叫那女子出來彈上幾曲哈哈哈哈!&rdo;王虜見狀連忙趁興道。
他端著酒樽,醉意醺醺,舉止言談也權當沒了顧及,周圍不少大臣見狀俱是聲都不敢吭一回,看著他這般肆無忌憚,想來也是習以為常了。
周立宵聞言卻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殿階下的喻嘗祁,見後者依舊不動如山的坐在遠處,神色平靜的像是發呆,頗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漫不經心地道:&ldo;傳!&rdo;
眾人見之,遂放下心來,林鳧和王虜到底也是多年的老友,如此出來解難也算是正常不過。
待到林鳧退下後,身旁隨侍的宮婢便上前將宮門緩緩推開,夜間的寒風一瞬便如決堤的洪水般湧了進來,紛飛的雪花落在早已侍候在武英殿外的身形上,吹的人衣袍翻飛,那修長聘婷的身形在這咫尺間的距離變得遙遠朦朧起來,一簌簌雪花盡落,紅衣羅裙緋色如霞。
手中抱著一把長琴,那女子不疾不徐的走進了大殿中央,微微躬身行了一禮,未曾言語便盤膝而坐,將那把長琴端放在一架檀木漆几上。
纖指微動,捻攏挑抹,一曲和哀便隨現了出來。
那把長琴名為枯木龍吟,通體原髹黑漆,以孔雀石、象牙末所補,曲高和寡,琴聲玉振,所傾禪宗妙法,謂之絕滅一切妄念,達到不生不滅不老不死的自在境地。
比之絲竹清音糜糜之所,倒要清寂釋然不少,在場所有人都不由得為之刮目相看,原先對這區區一個琴女看法不過爾爾,現在竟多少有了些欣羨所慕之意。
直至一曲終了,所有人都還未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