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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成瀾：&ldo;&rdo;

臭不要臉。

只好端詳起靈江的人形來。

這是他第二次親眼見到它幻形，依舊難以接受這般視覺上的震撼，殷成瀾喉結滾動，艱難的維持著淡定的姿態。

幸好靈江的人形甚是養眼，不至於讓他震驚之後又要瞎了狗眼，早在那三張畫像送到他手上時，殷成瀾便知曉此人丰神俊朗，風華瀟逸，如今靈江坐在馬車中，年輕勃發，渾身都好像會發光似的，張揚肆意，那是殷成瀾多年未曾見過的，唯有年輕人才有的意氣風發。

他眼睛生的也極為出彩，像兩團上等的墨，黑的濃烈，有光落在上面時，會有光影折射，好像倒映著山川雲空和星辰大海，璀璨壯麗的讓人移不開眼。

靈江見殷成瀾看著自己不說話，心裡就得意起來，他這幅尊容自己倒是瞧不出好歹，可若能帥殷成瀾一臉，也算沒白長。

可他長得好看是好看，又不是姑娘家家的，長這麼好看做甚麼，殷成瀾見他還等著自己評賞，便勉為其難道：&ldo;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rdo;

靈江眼底露出精光，像陽光照在清澈的河水上，漣漪一片細碎銀光。

&ldo;你聽得懂?&rdo;殷成瀾挑起眉，摩挲著手裡的一截圓木，又拾起了刻刀。

靈江搖頭：&ldo;誇我的就行。&rdo;

殷成瀾很想白他一眼，但看在不雅，忍住了，他慢條斯理的將小木棍削細，又不知道準備要琢什麼。

靈江安安靜靜的盤腿坐在他面前，一隻手肘撐在膝蓋上，託著臉，歪著腦袋。

殷成瀾不知道他小鳥用的腦袋裡能想點什麼，閒著沒事隨口扯起淡來：&ldo;那你來說說，我哪裡好看?&rdo;

看起來是不在意，可他閒扯別的不扯，專扯這一句，好像在說，誰還不能臭個美了。

靈江撐著腮幫子，眼睛在殷成瀾臉上貪婪的轉了一圈，被打量的人下意識挺直了脊背，目光碰撞，好像還有點期待。

&ldo;你哪裡都好看。&rdo;

靈江端詳著他的臉。

殷成瀾從他清澈的近乎直勾勾的眸中覓出了一絲好似深情的蹤跡，他微微怔忪，心跳漏了一拍，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殷成瀾率先移開了視線，抿唇笑了一下，長長的睫羽將他的眼角描摹的細長漆黑，他垂下眸子，鋒利的刻刀在小木棍上劃下一道細長的弧度，修長的手指拂去碎屑：&ldo;你啊，這不挺會說話的嗎，沒事老氣人做甚麼。&rdo;

靈江理所應當道：&ldo;有時候你也老氣鳥啊。&rdo;

殷成瀾：&ldo;……&rdo;

他要收回上一句話，堅決的收回。

路行一半，嚴楚與季玉山與他們分到揚鞭，回了神醫谷，幾人裡面一個比一個沒良心，只有季玉山看著他們依依不捨，恨不得揮舞起小手絹，和他們&l;兒女共沾巾&r;。

然而不捨的閣主虛虛假假客客套套，不捨的小鳥冷清冷性，一心全撲在了虛假的閣主身上，矜持的賞了他一眼，就屁顛屁顛跟著人跑了。

嚴楚只好墊起腳，拖住季玉山的脖子，將他強行拽回了馬車。臨走前，卻又下了馬車走到殷成瀾身前低聲說了幾句。

&ldo;……此人心狠手辣，狂妄自大，如果知曉你在試圖破他的毒，定然會出手阻攔，你的人如若遇見，能避則避，眼下最要緊的是先解毒。&rdo;

殷成瀾頷首，幽幽說：&ldo;能找到這個人，我那皇兄還真是好本事。&rdo;

嚴楚嗤笑：&